殷婷很少回殷家老宅,平时家里就只有桑姐。又因为殷婷不习惯家里有外人,殷婷回来后,厨娘都会放假,桑姐会亲自给殷婷做饭。
今天日子特殊,殷婷想跟陈望山一起做饭,也就没叫老宅的厨娘过来帮忙。
殷婷跟陈望山在厨房里一起做饭,桑姐就像是他俩养的高龄崽崽,坐在厨房后院的小板凳上剥土豆。
两个小时前,殷婷主动将陈望山和阮倾城的真实身份告知了桑姐。
整个下午,桑姐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她剥一个土豆,就要抬头盯着陈望山发会儿呆。
原来谨言哥哥老了是这个样子。
只是,看着陈望山那张与青年时期截然不同的面孔,桑姐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以前的谨言哥哥多英俊迷人啊。
现在的谨言哥哥,长相真的很普通,是那种丢在人群中也很平凡的长相。
桑姐越想越难过。
“哭什么鼻子?”突然,头顶响起戏谑的询问声。
桑姐抬头泪眼婆娑地对陈望山说:“谨言哥哥,我想都不敢想,我还能再见到你。我以前总在想,如果谨言哥哥还活着,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擦了擦眼泪,桑姐盯着眼前容貌普通的男人,破涕为笑地说:“谨言哥哥现在没以前帅了。”
陈望山叹息一声,提着裤脚在桑姐身边蹲下来。
盯着桑姐那双哭得有些红肿的双眼,殷谨言拍了拍桑姐的胳膊,由衷感激道:“桑茉莉,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着殷婷,你将她照顾得很好。”
闻言,桑茉莉突然扯开嗓子干嚎:“哇!”
四五十岁的女人,哭得像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陈望山被吓得手足无措。
他最怕看到女人哭,尤其还是心地善良的傻姑娘落泪了。
“你哭什么啊。”陈望山哭笑不得,他说:“我还活着,不是该高兴么。”
“我这是喜极而泣。”桑姐打了个嗝,轻轻捶打酸溜溜的心脏,她说:“谨言哥哥还活着,那孩子也活着,殷部长终于苦尽甘来,我开心啊。”
“我...”
桑姐语出惊人道:“我开心得都想找个男人结婚了!”
陈望山:“...”
这丫头还是这么虎。
“行了,别哭了,倾城他们快要来了,你这哭哭啼啼的,会让那两个孩子不自在的。”
“是吗?”桑姐赶紧站起来,忙不迭地说:“那我去洗把脸!”她火烧火燎地跑回了房间。
陈望山摇了摇头,端着土豆回厨房,问殷婷:“桑茉莉怎么还是这性子?”
殷婷说:“她就这样啊,是个操心命,你走后,她怕我一个人孤独,就一直待在这院子里。”
“我在外面拼事业,她就待在家里帮我打理家产。别看她傻乎乎的,经商理财是一把好手。”
“这我信。”陈望山又问:“她一直没结婚吗?”
“三十多岁的时候,也谈过一个,但男人这东西...”殷婷冷笑:“只有挂到墙上才老实。”
陈望山:“...”
他没有反驳这话,只关心问道:“发生了什么?”
“那混账骗她心骗她身,桑茉莉宫外孕做了手术,还没出院呢,就被我撞到他跟小秘在医院地下车搞车震...”
陈望山皱了皱眉,也冷了语调:“你们就这么放过了他?”
“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只是,还没等到我出手,那混账就被他那个小秘的老公一刀捅死了。”
“...那还挺好。”这事听着有些喜剧,但桑茉莉受过的情伤却是实打实的。
“那之后,茉莉就对婚姻无欲无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