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润哥哥……
如此,够勾人了么?”
李淮泽琥珀色的瞳孔微扩,原一直沉浸在?方才的景象中,现忽被这么一问,才终于回过神来。就因为这帝王的身份,人人都以?能为他献艺为傲,所以?不是没有见过澧朝的绝色歌姬,也不是未曾听过由番邦敬献的灵魂歌者……每一个都是在万众期待之下,浓妆艳抹,粉墨登场。
可尤妲窈与她们的路数却完全不同。
若是单论歌喉,她自然是比不上她们任何一个。
可素面朝天,浅衣银钗,没有奏乐与伴舞,就这般简简单单站在?庭院中浅声吟唱,却很有些?家常亲厚的味道?。
乱拳打死老?师傅,便?就是这样的道?理。
好似今日?的春光都格外关照,她静立在?百花丛中,整个人都在?发光发亮。
李淮泽喉头暗滚,指节微曲,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将神思由眼前美轮美奂的景象中抽离出来,他恍惚间记起?她还在?等答案,不过并未马上回答,而是先?埋首吮了口茶水,
“尚且差强人意吧。”
或是面对熟悉的亲近之人,所以?尤妲窈并未太过怯场,将她平日?所练习的功力,发挥了个了十成十,原以?为会一雪前耻,得到表哥的赞扬,谁知?却得到“差强人意”的评价,不免有些?失落。
李淮泽觑了她一眼,解释道?,
“须知?你是要做狐媚,而不是要做歌者。
你这开过嗓后的歌技,确要比寻常人强上一些?。
可于勾人二字,还尚差些?火候。”
“歌喉不过也是你用来吸引男子眸光的工具而已?。
不仅要好听,更重要的是神韵。
要么,魅惑蛊人到极致,用声线撩拨,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圈其自珍。
要么,清冷高傲,自带洒脱,如高不可攀的雪山之花,激起?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
“可这二者,你实在?是哪一样都不沾边。”
若是这样说起?来,那?尤妲窈确自愧不如。
她将这些?话?暗暗记在?心中,决定今后将歌舞技艺,都尽量往这两方面靠一靠,只是想着想着,思绪不禁又飘远了……
好似每一次,表哥都能给她最中肯的建议。
虽有些?角度格外清奇,言语也格外犀利些?,可实在?是说得鞭辟入里?,令人不得不服。
且他不仅仅说得头头是道?,且也颇具有可操作性。
就像上次在?仙客来中应对赵琅,几乎是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按照表哥原先?预料的那?般发展的,他好似就像那?开了天眼的神仙,仿若能掌控一切事?态发展,可表哥哪里?会是神仙呢?不过与她一样,都是个寻常的肉胎凡身罢了,会患疾,也会肚饿。
既如此,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子润哥哥不过比我大四岁,可却如此通透,对男女之事?算得这般准这般狠…
必然是以?前经常流连烟花柳巷之地吧?”
不是?
这好好的,她怎么就想到那?处去了?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这千百年来,男女之间来来去去不就这点子事?儿么?
且身为皇室宗族,李淮泽自小就在?后宫长大,那?处可是这世上最高端的女人争斗场。
争气斗艳的手段,魅惑君上的伎俩……他实在?是见得太多太多,人都快要在?这胭脂粉的硝烟中浸出味儿了,更莫提自他登基之后,那?些?世家贵女个个前仆后继,费尽了心思想要得到他的青睐……
所以?以?他毕生所累计的这些?经验,指点尤妲窈去攻略个世家子弟罢了,那?还不是信手拈来?动动指尖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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