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鱼被看着浑身紧绷,肩上的齿印好似在发烫,发疼,连唇也在发麻。
为了掩饰不该有的异常,她吊梢平素温柔的眉眼,横睇着道:“日后再饮酒就睡大街去罢。”
向这样的话。
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苏忱霁莞尔地弯着眸,舌尖暗自抵着齿,心间的酥麻蔓延至浑身,格外难耐。
他忍着想要掀开她紧裹的衣领,赏画赏景般看着上面留下的痕迹,也忍着想倾身嗅上面染的柰花清香,然后将那些属于她的气息都咽下喉咙,从此融为一体。
“好。”
无人知晓他心中的贪婪,眼中的光越发无辜,连作揖,移开位置让她出来。
沈映鱼犹犹豫豫地觑他脸上神情,辨别真伪般确定他眸中无旁的情绪,才扭扭捏捏地往外面行去。
采露早已经摆好的饭菜。
见她裹着竖领的冬袍,雾鬟云鬓都半懈地垂在两侧,头上只挽了朵鹅黄绢花。
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闷得慌。
到底是主子的事,采露看了一眼也不好说些什么。
沈映鱼甫一坐下,身旁的椅子也被拉开了。
她瞬间抬起雾霭远山黛眉,身子下意识往一旁靠,看他的眼神含着一抹警惕:“你怎的坐在这里!”
这样坐着手肘挨着手肘,实在不像话。
她自认这话问得没有毛病,结果屋内两人都齐齐觑向她。
苏忱霁嘴角下压,侧首柔声道:“怎么了,我每日都坐在这里,是有何不对吗?”
问完后也没有为难她,端着碗站起了身,往一旁移了个位置。
两人之间拉出克制的距离。
他乖巧地低垂着首,鸦青浓睫在白玉净的面上勾人般颤着,周身萦绕着又委屈又无害的气息,与昨夜的疯狂截然不同。
沈映鱼想起的,他每日都坐在这个位置,偶尔还会体贴地给她夹菜。
他一向听话乖巧,做什么事情都先是紧着她,连有时候应季的瓜果都会贴心的剥皮递过来。
但还是不对。
沈映鱼乜他一眼,张了张檀口,并未讲出什么话,沉默的将脸埋在碗里,渐渐双目失焦。
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越想脑子越混沌。
身旁的苏忱霁掀开单薄的眼皮,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半晌,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全程只扒拉着碗中的白米饭。
见此,他撩袖拿起一旁的瓷勺,舀了一块嫩豆腐,正欲放在她的碗中。
哐当——
这次连碗带箸都掉在地上,颗粒珍珠米随着破碎的瓷碗黏在地上。
他持着瓷勺的手还半举着,见她反应这般强烈,乌木沉瞳色掠过地上的饭,然后如腻滑冷冽的盘尾巴蛇往上寸滑,落在她的脸上。
他的头疑惑地微歪,神情冷静得似在询问她怎么了。
沈映鱼见这般目光,惊觉是自己太敏感,又误会了。
若是往日她指不定已经开口?()??????()?(),
柔声间皆是安抚()?(),
但她现在好像没有办法()?(),
如往常那样对待他。
眼前的少年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
高出她一个头的身量,轻而易举就能桎梏住不能动弹。
甚至是挨她近一点,就能给她一种莫名的讯号。
是成熟和渴求怜爱的气息。
“昨夜不小心将手磕到了,现在有些软。”她慌忙寻了个理由。
苏忱霁没有点破,顺而温和地道:“可还疼吗?”
沈映鱼摇摇头:“没事了。”
身旁的采露机灵,很快又摆了一副碗箸,再将地上的清理了。
沈映鱼心绪不宁地捧着碗,如同嚼蜡般地吃着。
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