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小的时候就想了,所以沈映鱼只能是他的。
少年起身蹲在了顾少卿的面前,攀开他的头发,眼神柔和地说着:“夫子,我们做个交易罢,离开她,我
帮你保守秘密。”
“不可能。”顾少卿垂着眸,干裂的嘴唇翕动着。
他虽有错,但绝不可能让沈映鱼,落在这样阴毒的少年手上。
话音甫一落,顾少卿的整张脸便被又狠又恶地按在地上,头顶响着怜悯的嗓音。
“既然如此,那学生便只能请夫子去菩萨面前做客了,记得告诉菩萨是谁送你来的,也记学生一件功德事。”
剧痛和窒息感袭来,顾少卿用力挣扎着。
苏忱霁嘴角噙笑,眸中泛冷,骨节分明的漂亮手用地按着他的头,直到他无法动弹,气若游丝才松开。
他站起身,如初春未融化的雪,显得至纯又温润,“罢了,好歹先生授过恩情,虽抵不了灭族之仇,但你可不能死在我手中。”
“沈青荷的墓碑你立了吧。”苏忱霁垂头,轻声无意地问着。
顾少卿察觉他话中的意思,猛地使力抬头,“苏忱霁这疯子,那是你亲娘。”
他不敢想象,此人竟是这般的疯子。
苏忱霁闻言眼眸微弯,轻挑眉眼斯道:“谁告诉夫子沈青荷是我
娘的?这样的话可不兴乱说,我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有沈府相同的血液。”
身后敞开的大门隐约飘进来细小的雪花,寒风吹来,落在少年高束的发髻上,顷刻便是白鹅聚雪满头。
他徐徐温言又欢愉地说着:“我和沈映鱼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也阻止不了。”
偏执又阴冷的话,让顾少卿终于感受一丝惧意。
立在面前的人分明还只是个少年,但每句话,每个执拗的眼神却令人感到格外心惊。
苏忱霁居高临下地觑着地上的人,如看一条肮脏的狗,“所以……谁企图来拆散我们,谁就得一步见九天神佛。”
说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顾少卿眼看着那道的背影渐行渐远,咬着满口血牙,抓着地上的泥土。
他没有办法眼看着沈青荷,最后连个墓都保不住。
“苏忱霁,别动青荷的墓,我会离开映娘。”
顾少卿混合着血,从齿间挤着说完这句话。
已经踏出门口的人蓦然回首,漂亮的眉眼上已落了几片雪花,越发显得冰雕玉琢。
屋里面的人已经失魂落魄地垂着眼,做出了抉择。
爱与爱中,他选择了最爱,甚至廉价得不值一提。
“听说赵玉郡主已经得知夫子如今在晋中,还要娶我映娘的消息了,善妒的郡主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夫君不爱她,却爱旁人,映娘留在你的身边多危险啊。”他感叹道。
片刻又扬着眼尾,露出至纯的笑:“所以所以夫子必须离开她,因为现在只有我才能护着她。”
她能倚靠的也只有他。
后半截舌蠕在唇齿,温情地藏在心底。
他斯地压着眼角,眸中含着温润,彬彬有礼地对着屋内的人弯腰作揖。
“如此,学生先在此多谢夫子,预祝您和沈青荷百年好合。”少年的嘴似抹了蜜糖。
以后,没有人和他抢沈映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变态:想当我爹?抱歉我也想。
银鱼:行行行,你们几个活爹,就抢着当吧,我先收拾东西跑路,勿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