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般的眼湿漉漉地盯着人看时,格外的无害,模样生得也白净漂亮,再长几年颜色只会越发秾丽。
沈映鱼心思微动,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语气说不出的感叹:“一眨眼间忱哥儿便成大人了。”
温软的掌心轻轻覆盖头顶,又转瞬离去。
他先是一愣,回神后低垂下眼睑,浓密的眼睫轻颤着。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乖巧。
沈映鱼心满意足地收回手,卷起衣袖站起身,道:“刚好我也还没有用饭,今日给忱哥儿做碗长寿面,长长久久,健康永寿。”
“好。”他亦站起身,跟过去帮忙。
两碗简单的面很快便好了,沈映鱼端在桌上,碗烫得她直呼手,坚持撒上葱花,瞬间面香气扑鼻。
“裹裹手。
”他从后面走来,递过一张湿帕子。
沈映鱼接过来时,掌心被冷凉的指尖无意轻勾了一下,从背脊倏然窜出无数的酥麻感。
她的手霎时背过身后,企图擦拭莫名涌来的酥麻。
“嗯?”他掀眸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发出微沙哑的疑惑音调:“很疼吗?”
沈映鱼手一僵,压下奇怪的感觉,伸出来勾住那块湿帕子,将被烫的十指裹上。
直到痛感消失不见才松开,她将帕子晾在一旁,发现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
想起同样是读人的顾夫子,身上的帕子哪怕再素也有小绣花。
读人最爱的便是清雅的图案,他这上面却什么也没有。
“忱哥儿,你身上有多少张这样的绢帕?实在太素净了,改日我给你在上面绣些花样。”沈映鱼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人闻言神色微动,启唇道:“不多,两三张。”
其实他所有的帕子都没有,但不想她一回家便忙得不可开交,两三张交换使用就够了。
沈映鱼不疑有他,转身嘱咐他一会儿都拿来,等绣好花样再给他。
他浅笑晏晏地点头,单薄的唇线上扬,犹如春风拂过,似一块暖玉般温润斯。
多瞧了几眼他的脸,沈映鱼不由得感叹。
他越发
生得好看了。()?()
沈映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叹息,身为女子,竟然比不上他三分之一好颜色。()?()
对于落在自己脸上的那道视线,苏忱霁垂着眼睫微抖,无人窥见此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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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烛光,摇摇曳曳,两人相继围坐着,吃了温馨的一顿饭。()?()
依旧如常,碗筷是苏忱霁主动收拾。
经由他收拾完后,沈映鱼才发现,他好似某些癖好越发严重了,所有的东西都要一丝不苟地摆放在原地,分毫不差。
他自幼便有这个习性,当时还不显,现在是越发明显了。
沈映鱼扫视几眼,收回目光,瘫软在椅子上,食饱后隐约有些犯困,便趴在桌上小眯片刻。
苏忱霁已经将洗漱的水烧好了,想要唤她,却见她一脸恬静地趴在桌上。
雾鬓云髻,螓首蛾眉,一袭绿湖长裙衬得她冰肌玉骨,未施粉黛却双颊如朝霞,异常的清纯动人。
他立在明灭的烛光下,一眼不眨地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摇曳的暗光将落在地上,影子被拉扯得狰狞。
其实沈映鱼只生得秀气,但在他的眼中却是绝色。
趴在桌上的人远山黛眉微颦,似发出梦呓,红润的唇微动。
他抬步行去,蹲在她的脚边,漂亮的狐眸一瞬不错地盯着,目光滑落她嗡合湿润的唇。
女子湿温的气息覆在他的唇上,似是勾着他靠近,氤氲着柰花清甜的香,将他眼底洇湿出一抹红痕。
他垂下眼睑遮住情绪,被引诱般的缓缓靠近,相距不过寸尺,蓦然听见她似在呢喃什么。
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侧脸,侧首倾听,终于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