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点出息,为这点小事动手,我嘉定侯的女儿,岂是王家那小子配得上的,想要请旨赐婚,那也要他请得来。”
裴婧安惊喜地看着裴谨远:“爹,真的不会赐婚吗?”
裴谨远叹道:“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裴婧安高兴地抱着裴谨远:“爹爹你真好。”
沈舒禾带着醋意道:“就你爹爹好。”
裴婧安忙转过身,抱着沈舒禾:“娘最好了。”
……
等裴婧安走后,沈舒禾开口道:“今儿王家确实提了这么一嘴,不过被我拒了。”
裴谨远点了点头。
沈舒禾继续说道:“这王家是什么意思,我心知肚明,就怕是那位授意的,虽说这些年你也慢慢把手中的权利放下,可你毕竟握着数十万裴家军,这是上位者最为忌讳的。”
裴谨远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免笑了,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为这点小事发愁,不值得,我仍接管着裴家军,不仅仅因为这是父辈的基业,也是为了军中的弟兄,更是为了你和安儿。”
沈舒禾嘴角微微上扬,靠在他的怀里:“我知道。”
裴谨远继续说道:“他若想用安儿来对付我,我自然也有办法对付他,你就好好养着身子,别想那么多。”
沈舒禾微蹙着眉,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免想起,十几年前在陵州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那时候的废帝才刚坐上皇位,朝中局势不稳,而如今这位已坐稳帝位。
想到这,便提醒道:“人家毕竟是皇帝,治国有方。”
裴谨远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这是想哪去,这道理我怎会不懂,这对付皇帝,自有对付皇帝的法子。”
听他这么一说,沈舒禾便不管这事。
到了第二日,裴谨远就上奏告假,称病在家,朝堂一片哗然,要知道自新皇临朝以来,裴谨远就未请过病假,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上不了朝了。
而昨日他府中发生的事,大家也有所耳闻,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是以沈恒山为首的官和以刘敬衡为首的武将,在朝堂上公然针对起承恩伯一党。
这皇帝自然也不是傻的,心里跟明镜似的,看着朝堂上的武百官争吵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便宣布退朝。
这一下朝就往太后的寝宫去。
看着突然到来的皇帝,太后微微蹙眉:“天热,怎么这个时辰来,底下的人也不提醒着点。”
“儿臣多日不曾到母后宫中来,今日想起就顺道过来了。”
“皇帝有心了。”
母子二人说着话,这时宫女端来些吃食。
太后端起一碗酸梅汤说道:“皇帝你也尝尝,哀家吃着不错,原本打算叫人送过去给你。”
一旁的嬷嬷接着太后的话说道:“皇上,这里面的乌梅是承恩伯打扬州给太后弄来的,说是夏日吃最好。”
嬷嬷说着这番话,皇帝连抬头瞟一眼都没有,兀自拿起一旁的绿豆粥,等喝完粥,才道:“母后要是喜欢,儿臣叫扬州刺史进贡些来,让母后天天有得吃。”
太后脸上一尬,笑道:“皇帝有孝了,哀家也就是图个新鲜。”
皇帝淡笑道:“母后日后想吃什么,直接吩咐采买司去置办就行。”
“皇帝说的是。”
皇帝唇角弧度渐深,搁下茶盏后说道:“母后,儿臣那还有事,改日再来看您。”
“皇帝注意点身体。”
看着皇帝走远了,一旁的嬷嬷才开口说道:“太后,皇上什么意思?承恩伯府毕竟是您的母家,这和侯府联姻百利而无一害。”
太后叹道:“儿大不由娘,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你遣个人去承恩伯府,哀家最近身子不适,无事就不要进宫来。”
“是。”
第二日,皇帝下旨让承恩伯去西北一带救济灾民,同时赏赐裴瑾远数十种名贵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