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还请大哥明说。”
“你可知我口中的张大人是哪位大人?”
崔云暮颔首:“张泽端大人。”
“京城当中的守卫,与我们手中的兵马不同,我们手中兵马是多,可绝大多数戍守边疆,其余寥寥,都在京城附近的几个镇子安营扎寨。”
“说好听些,这些兵马是为了维护一方安定,说难听些,若是真的谋反,刚一动作,便会被那位知晓。”
“京城中本来的兵马却不同,虽数量少,可若是想要逼宫,连反应的时候都没有,所以定然是要皇上的亲信,亦或者是亲近之人掌管,如此你明白了吗?”
崔云暮听罢恍然大悟。
她思索良久,总算是想起来了另一个人。
“莫非,张大人的族亲是……”
“张大人的亲姑母,便是如今的慧太妃。”
慧太妃!
崔云暮霎时明白了刚才崔云凌的反应为何会如此奇怪了。
慧太妃生前的位份虽然不高,只堪堪一个贵人位份,先帝去的时候,她也年纪尚浅。
本应该去皇陵陪着先帝的,谁知当今圣上却特赦了她的殉葬之礼,甚至给她连提了两节位份,封了妃位,更是让她稳稳当当地成
了太妃。
倒不是陛下与她有什么私情,而是因为慧太妃当初生下了一个孩子,也是先帝最小的一位皇子。
顾寒州。
先帝去的时候,顾寒州不过六岁而已。
皇上同他,整整差了二十岁。
他大概并不知晓,自己上头的哥哥姐姐,要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要么送去了别的地方和亲,要么便是给了什么犄角旮旯的封地,任其自生自灭去了。
唯独顾寒州,从小是养在慧太妃膝下,同陛下的皇子们一起长大,也算是陛下亲眼瞧大的。
人人都说顾寒州幸运,若是再早生几年,可能命都保不住。
或许是出于对手足之情的缅怀,皇上对顾寒州几乎是出奇的好。
连带着他成年后应该给了封号去封地之事也一拖再拖。
直到二十及冠,方才得了一个逍遥王的名号。
皇上说是不忍心他离开身边,特意为他破例,将王府修缮在京城中。
他们兄弟二人几乎成了一段佳话。
崔云暮其实也并不怀疑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
因为她还记得,上一世顾寒州出事后,皇上也大病了一场。
或许,他当真是疼爱这个弟弟。
只不过,如今并不是担
心这个的时候。
慧太妃与张泽端的关系亲近,若是那些官兵当真是得了张泽端的命令,难不成真能与慧贵妃脱开关系吗?
张泽端并不算是一个贪心不足蛇吞象之人,他甚至都没什么远大抱负,又或许正因如此,皇上方才愿意让他掌握京城当中的官兵。
慧太妃的出身也算不得好,听闻不怎么识字,所以连带着顾寒州的天分也比几个皇子们差上一截。
这种人,应当也不至于真的想要掀翻如今的皇帝当个女皇帝。
更何况,皇帝还对她有恩。
思来想去,或许只能是为了孩子。
难不成,她想要扶持顾寒州上位吗?
崔云暮顿时被激起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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