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虑北城门外,
四千带甲之士林立于城门两边,袁绍身披甲胄,稳坐于马上,举目远眺。
身后,许攸、逢纪、荀谌也骑在马上,并列而立。
许攸瞥了一眼右边的逢纪,转而看向左边的荀谌,低声道:“荀先生所谋也是许某所谋,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荀谌微微一笑,朝许攸拱了拱手,说道:“在下也是受许先生点拨,还是许先生的智略高在下一筹啊。”
“咱们彼此彼此,”许攸笑道。
“快看,有一骑快马而来,”荀谌遥指北方道。
许攸举目眺望,寻思道:“看衣甲,应该是咱们的哨骑。”
“咦?”逢纪皱眉道:“看那样子,怎么有伤在身?”
许攸和荀谌神情一凛,两人心头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哼哼,”逢纪看向一旁的许攸,嘲笑道:“该不会是被张昊小儿的兵马所伤吧!”
“…………”许攸和荀谌沉默不语,两人的眼眸中竟多了一丝诧异。
位于最前面的袁绍,看着一身血迹的探马,神情凝重,眉宇间不怒自威。
很快,那名探马来到了跟前,还未勒停胯下战马,自己便先摔落在地,一旁的亲卫赶紧上前,将其搀扶到袁绍面前。
“将军……”探马喘着粗气。
“给他水喝!”袁绍吩咐左右道。
亲卫递上一个竹筒,探马将竹筒内的水一饮而尽后,慌张道:“将军,不好了,咱们的哨骑遇上了另外一队哨骑,咱们的人刚想上前询问,便被对方杀了个措手不及。”
袁绍大惊,喝问道:“可看清他们是哪方人马?”
探马答道:“见他们衣甲,是禁军。”
“禁军?”袁绍惊疑道。
此时,许攸三人来到了袁绍身旁,许攸疑惑道:“难道是咱们在荡阴的兵马?”
逢纪冷哼一声,开口道:“主公,该不会是张昊小儿的兵马吧!”
一听逢纪所言,袁绍心中大怒,哼声道:“张昊那无耻小儿,我袁绍以礼相待,他却杀我兵卒,士可忍孰不可忍!”
“主公息怒!”荀谌上前劝道:“此前探马来报,张昊一行不过百骑,此番走隆虑道南下,势必要经过咱们林虑的,以张昊之智,断不可做出此事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
荀谌之言,让袁绍瞬间清醒了过来,
是啊,既然张昊选择走隆虑道,自然是打算进林虑的,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得罪自己啊。
此事,必有蹊跷。
“难道还有一方人马也在等着张昊前来?”许攸沉吟道。
“该不会是大将军(何进)的人吧?”逢纪揣测道:“若张昊死了,十常侍一党便失去了一大助力……”
“绝无可能!”许攸否定道:“若大将军真有意截杀张昊,势必会告知我家主公,甚至还会让主公出兵截杀。”
“子远所言甚是,”荀谌颔首道:“属下觉得,这一方人马或许是十常侍一党。”
“十常侍?”逢纪冷哼道:“西园禁军一直掌控在钟卫尉手里,难道钟卫尉投效阉宦了不成?”
“非也,”荀谌摇头道:“十常侍经营朝堂多年,要想掌控一些禁军,也并非难事。”
“荀先生所言在理,”许攸瞥了逢纪一眼,开口道:“试想,除了那些个阉宦,还有谁最不想那张昊与咱们接触?”
“哼,”袁绍冷哼一声,说道:“那些个阉宦一定是看张昊走隆虑道,意欲来咱林虑,便坐不住想抢人了。”
“主公明鉴”说完,许攸侧过头白了逢纪一眼。
逢纪恶狠狠的盯着许攸,脸色铁青,却也不好在此时发作。
“来人,随我前去迎接张冀州!”说完,袁绍大手一挥,纵马向前疾驰而去。
外侧的五百骑兵,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