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闻言,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擅自做主的那件事,我一直铭记于心,未曾提起并不代表我会轻易忘却。”安月瞑每一个字都敲击在空气中:“现今,你背负着两条生命的债务,你赴海外留学的日子愈发迫近,我希望你能带着这份不安,离开这片土地。”
姜凝再次沉默,复杂的情绪在心头交织,让她感到窒息。
原本是对姜家的帮助,但安月瞑的话语却如寒风般凛冽,暗含威胁,让她的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无形的压力。
她脸上流露出的惊讶和隐隐的畏惧,意外地使安月瞑的表情略微柔和。
他嘴角牵起微笑,夹起一筷子菜肴,轻巧地放置在她的餐盘上:“一味地盯着我看可填不满你的肚子,吃点吧。”
然而,姜凝此刻的心绪早已远离了餐桌,她对食物毫无兴趣,胃部反而因情绪波动而不适。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场饭局,她的思绪飘向了被遗忘在水池边的许知斓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拾起,递给了安月瞑。
“这是许小姐不慎落下的,请您在方便时替我还给她吧。”
安月瞑只是一瞥,随即淡淡回绝:“我不管,你自己去还给她。”
姜凝疑惑地望向他,心中涌动着不解。
早先,她虽知安月瞑与许知斓曾是旧情,但始终未能窥见两者之间深层的关系。
她揣测,这段婚姻或许掺杂了对家庭压力的应对,抑或是对那段未竟恋情的某种执念。
然而此刻,一切似乎都显得太过主观。
“你对许小姐总是保持一种刻意的距离。”
姜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你该是明白唐庭禾的为人,许小姐与他的结合,想必满是酸楚。而你,作为曾经的恋人,甚至仅仅作为一个普通朋友,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受影响?哪怕一丝同情也未曾泛起?”
姜凝无意撮合,只是难以理解人情的淡漠。
在她看来,即便是一个再理智不过的人,在面对情感纠葛时,也不至于如此铁石心肠。
安月瞑抬眸:“安太太,你的意思是什么?认为我对前女友太过冷血?还是期待我该怎样做?看到她生活不幸便即刻上前安慰,才算得上深情厚谊?”
姜凝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堵住了喉咙,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安月瞑的刻意曲解,让她无从辩驳。
她抿了抿嘴唇,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戒指,低语:“我只是在想,若有一天我们的缘分也走到尽头,你是否也会对我这般无情?”
“走到尽头?你想离婚?”
姜凝坦诚相告:“我明白我们之间只有一纸一年之约,时限未至,但分手终将是未来的某一天。”
未来,他们将各奔东西,分道扬镳。
安月瞑的眼眸变得深邃而复杂,轻轻点头:“是的,早晚的事。离婚的第二天,我就会将你彻底从记忆中抹去。”
就如同今日的许知斓,从他的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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