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益与宋泊简相视一眼,他们分明看到了许知斓醉意朦胧中的清醒,以及那份不愿轻易展露的脆弱。
对于许知斓的反应,安月瞑表情未变,他握紧姜凝的手腕,力带领着她穿过人流如织的大厅,步伐快速而不失稳重。
旋转门在他俩经过时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门外,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静静站立,面容虽冷峻严肃,却因额上一道疤痕而显得尤为醒目,那疤痕深邃。
男子的目光在触及安月瞑的瞬间,瞳孔微缩,随即温和地转向了姜凝。
姜凝迎上那双眼,不禁感到一阵凉意穿透背脊,直达心底,那是与安月瞑截然不同的一种压力,冷冽而直接。
正当众人尚处于这意外相遇带来的短暂震撼中,男子已悄无声息地接近。
“安总,久违了。”
他的嗓音略带沙哑,礼仪周到。
安月瞑此刻心系姜凝,无意于多余的社交,简短地瞥了一眼面前的苏廷楼,语气平淡:“许知斓喝醉了,在包厢里。”
苏廷楼再度将目光落在姜凝身上,仅仅是一瞥:“看来这位便是安太太了,安总新添佳人,真是可喜可贺,虽然有人为此欢欣,有人黯然神伤。”
安月瞑原本的礼节性招呼,却被苏廷楼误读成了某种炫耀,他的耐心似已到了极限。
对于苏廷楼,一个自以为是的保镖,安月瞑没有半点容忍,冷厉的神色下,二字脱口而出:“滚开。”
此言一出,不仅苏廷楼一怔,连周围的气氛也为之一凝。
“苏廷楼。”安月瞑一字一顿,带着警告。
他没时间等待对方反应,果断地抓起姜凝手腕,力道之大让她不由自主向前踉跄,最终跌入车内。
姜凝的头不轻不重地撞上了车窗,紧随其后的是安月瞑紧随而至的身躯,空间骤然狭小而紧张。
试图躲避无果,姜凝感受到下巴被一只大手轻轻捏住,强迫她仰视那双冷峻的眼睛。
“不心疼吗?”他字字锋利,“你的那位假前男友,看上去可真伤心。”
姜凝紧闭双唇,这幕“鸿门宴”,不正是他精心设计的吗?
可在这强大气场和犀利目光的双重压迫下,她竟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如果早些察觉薛昀阔的心意,或许她会坦诚相对,但此刻,一切已成定局。
安月瞑见她沉默,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讥讽道:“碗里的未尝尽兴,就已垂涎锅中的,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还真是熟练,原来我娶回来的,不单是妻子,还是个引人注目的高手。”
姜凝的脸庞因羞愤而染上红晕,长久以来,这种隐约的指责与质疑不断刺痛她的心。
终是忍无可忍,她猛地抬头:“是你坚持要我们的婚姻保密,我又何须隐瞒,其中缘由,你心知肚明。”
她被迫再次搬出那份如同枷锁的“合同”,但这话却如一记重拳,直击安月瞑心口。
安月瞑的面色瞬间铁青,一时间语塞。
这份契约,是他亲手布局,每条每款皆出自他意,如今却让他尝到了自食其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