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不是该儿女情长的时候啊。”祁景翊试图说服皇兄,可祁景恒从他身边走过,没有松口。
陈安懂自家皇上的心思,上前挡着端王去路,悄声,“王爷,您就别为难皇上了。您也知道太后娘娘的性子。”
太后娘娘平日里温和慈祥,但只要是触碰到底下孩子,尤其是端王的事,太后是不会让步的。
祁景翊望着皇兄的背影,拳头紧攥,“母后就是要囚我于皇城,从来不问,这是不是我想要的。”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几乎从嗓子里发出。
陈安听入耳,眉头微蹙,随后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慢慢退后。
主子们的事,不是他做奴才的,该掺和的。
回朝的队伍整装好,准备启程。
浩浩荡荡的队伍站满胡场,大雪藏着青山一座座,汇成白色的海洋。
马车里。
洛然抱着汤婆子,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脚才慢慢开始热乎。
温冬把泡好的茶递给主子,“主子,你身子才好一点,药可不能断,得接着喝的。”
太医交代,要连续喝上十天的。
主子这两天就不爱喝药,经常找借口躲避。
现在往回走了,车上还没有那么方便煎药。
洛然看着她拿出那一包包的药,顿时皱起眉,满脸拒绝,“等回到宫里再说吧,马车里味道太浓,我受不住的。”
她自然是不想喝了。
这几天一直喝,感觉整个人都泡在药罐子里,身上的味道怎么洗都去不掉。
温冬还想说什么,就见马车边上传来声音,是陈安总管的。
“宓嫔娘娘,还请您下车,王太医给您来诊脉。”
洛然:“”
尽管内心拒绝,但还是规矩地下去,因为都在整理行装,没人注意这边。
洛然跟着陈安走到一个亭子里,就瞧见王太医站在那里,里头还坐着一个人,正是皇上。
她端着仪态缓步走上前。
今日穿的随意,一件米黄色的绒布裙子,套着兔毛袖子,素颜,头上一只金钗松垮着发髻。
走上亭子,风一吹,一撮发丝吹落脸侧,飘绕着眉间。
祁景恒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下巴微扬,示意王太医给她把脉。
王太医赶忙上前行礼问安,“娘娘,老臣给您诊脉,看看您好些了吗?”
洛然优雅点头,“多谢王太医。”说完,她看向皇上那边,甜甜一笑,“多谢皇上。”
祁景恒眉头纾解,笑染眼眸,“你啊,病才好一点,就开始不在意了,药也不愿意吃了。”
洛然微愣,坐在他的对面,带着几分吃惊。
她确实不知道皇上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清楚的,难不成他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睛了。
许是瞧出洛然的疑惑,祁景恒瞥她一眼,再看向王太医,“太医的方子药量都是有记载的,你吃不吃,吃多少,都是有数的。”
听着皇上说完,洛然抿唇,果然,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只不过皇上也真够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