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洛然坐在梳妆台前,擦洗了脸上的花钿,露出洁白光滑的额头。
明夏与温冬则是在后面给主子擦拭着头发。
主子的发丝不仅又黑又亮,还特别的多,每逢晚上沐浴,都要几人同时擦拭,不然很难干。
洛然手肘靠在梳妆台上,任由着她们擦拭,目光时不时地看里头,皇上已经是穿戴好了。
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头发披在后面,这样的皇上,没有平日里的威严,更多的是随性。
皇上生的真是好看。
祁景恒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倒是没有开口打断,反倒是微扬起脸颊,露出了清晰的下颌线。
洛然倒是没注意,只当皇上想要瞧瞧外头月亮了。
到后面,侍女们整理好床铺,缓缓退出去。
皇上能在这里过夜,那就是恩宠的证明。
两人躺在床榻上,呼吸声清晰,显然都未睡觉。
“皇上,父亲来找过嫔妾。”洛然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也知道这样事瞒不过他,当然,她更不想瞒着。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
洛然接着说起,“宫中事情他有所耳闻,自然,他要的只是嫔妾宽容,姐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哪怕有一天,她要嫔妾的命,想必父亲也不会眨眼吧,毕竟嫔妾就是个卑贱的庶”
她庶女两个字并未说出来,就被皇上捂住了嘴,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朕说过,你现在是朕的嫔妃,是尊贵的娘娘,切勿自轻自贱。”
他的话刚说完,只觉察到手臂上滑落一滴温热的泪水。
借着月光,能看到女人的眼睛,就像是即将陨落的星星,还在尽力发光。
脆弱得很。
祁景恒承认,他在怜惜她。
“以后就只管做朕的女人吧。”他翻身而上,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洛然身体沉沦,而脑海里却清醒着,她知道,承诺不可信,但一定得有。
次日,清晨,祁景恒便离开这里。
洛国公的建议很起效,一行人便再次出发了。
到了午间,冬日暖阳晒在身上,还觉得有些舒适。
到达胡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们女眷是在这边内殿里休息,都安排了小房间。
洛然过去的时候,就瞧见了一个身影。
乐才人,嗯现在的舞娘。
她倒是不知乐才人本名叫什么。
现在她还跟着,也难怪冬猎结束后就入了宫,想来接触皇上的机会更多了些。
正出门的宋婕妤瞧见了宓嫔,眼神虽是不愿,但还是规矩地问安。
自打上次被罚吃素三月,现在她还是一顿肉没混上,连带九黎宫宴会上,她的菜系都是独一份。
白菜萝卜,她都要吃吐了。
洛然没有回她,从一边走过。
宋婕妤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愤恨,“她神气什么,真以为自己能得宠一生啊。我倒非要给她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