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我渴了,你去热壶茶水。”她说了句,随后弯腰,从抽屉里把那瓶准备好的上欢醉拿出来了。
她知道秋收结束,皇上事务会减少,那入宫的频率自然会增加。
虽然也不确定他百分百会来这里,但还是先备好了。
现在看来,天时地利人和。
明夏点了点头,躬身退了出去,到了外面,就瞧着不远处走来的人,一身龙袍,不用看清,也知道是皇上。
祁景恒饶有兴致,抬了抬手,屏退左右,他的脚步停在了窗前,像不经意地瞥向里头。
屋内,女子端坐在桌前,提笔正在抄写经,她穿了身白粉色的罗裙,脖颈的兔毛领子包裹着她半张脸。
不知是冷还是怎么,她头几乎要低到领子里,也不知道她在写什么,那般专注,丝毫没注意有人。
祁景恒走进去,轻掩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软糯的声音,“明夏,热茶就放在小桌上凉凉。我等会喝。”
他转身看过去,里面坐着的女人愣是连头都没抬,祁景恒轻笑,不知是嘲笑她还是自己。
毕竟他一个皇帝,眼下做的事,属实有些幼稚。
即便心里这么想,祁景恒脚步还是放轻了,他走到洛然身边,就见着她一笔一笔写着,字迹清秀工整。
她抄写的是佛经。
祁景恒目光微顿,有些复杂地垂眸看着她。
洛然像是丝毫没察觉,而是认认真真地放在一边,嘴里还嘟囔了句,“皇后娘娘罚我抄写一百遍,写了一天了,可算要完成了。”
皇后说是罚整本,实则就是一段落,不然她就算是写到年关,也不一定能抄写完。
正在沾沾自喜,就头顶传来一句,“犯了什么错,惹皇后罚你。”
顿时空气中,有些凉飕飕的。
洛然低着头,一切都在她的谋算里,此时的她还是惊诧地扭过头,真切地看到了皇上。
她匆忙行礼,慌乱之际,围在脖子间的兔毛领子掉落,露出那张异常红润的脸。
祁景恒本来以为她抄写佛经是故意讨好自己,却不曾想是被罚,可此时见她的脸,他迟疑蹙眉。
那修长的手指轻抚她脸侧,就听到了洛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怎么弄的。”祁景恒没有意识自己的语气眼里,是关切和心疼,
这些天,他心情不好,唯独洛然陪伴自己的时候,才会让他觉得舒心。
虽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但平日无形中就会想到她,寻她。
“被打了。”洛然没有撒谎,也没说是谁。
祁景恒没有问,只是拉起她,拽着胳膊就到了明亮之处,“药呢。”
洛然指了指边上的桌子,好看的眉毛蹙起,“皇上,疼。”
“还知道疼,谁打的?”祁景恒走到一旁,语气里已经带着几分冷意。
洛然愣了一下,揉揉胳膊,其实刚刚她说的是,他把胳膊拽疼了。
不过,误会就误会吧,脸确实更疼些。
祁景恒拿起药,看了一眼摆在那里的上欢醉,嘴唇轻抿,随后走到了洛然身边,“等会让人取上好的伤药。”
皇上担心的样子全然入了洛然的眼里,看来这段日子的解语花没白做,皇上对她的态度日渐亲近,不止于利用。
“你喜欢喝上欢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