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容氏,云安宁眼神动了动。
容氏是她的生母,容静姝,江南第一富商容家之女。
容静姝在医术上天赋卓绝,救过太后,还救过老清平侯。
老清平侯对容家颇为感激,又知容氏是个极好的女子,才上门为自己儿子云明湛求娶。
可没想到,在容氏有孕之时,云明湛竟在外养了外室,还有了身孕。
云明湛把外室带回来时,容氏又气又惊,生下云安宁之后,血崩而死。
没过多久,云明湛就把即将临盆的外室林氏迎娶进门,又很快生下云水遥。
太后对容氏之死颇为心疼,多年来对云安宁疼爱照顾,还为她和凤行渊定了娃娃亲。
清平侯府见太后如此,也不敢对云安宁做什么,只一路捧杀,把她养得刁蛮愚蠢。
云安宁眼神冷下,手却丝毫不停顿地给太后输液。
看云安宁把连接着长管子的针刺入太后体内,管子里还有液体流进太后血管,明帝也紧张了起来。
他眉头紧锁,沉声问:“永安,这又是什么?”
云安宁调好了输液速度,一边给太后按摩僵硬成爪状的手。
“皇上放心,这是我娘当年留下来的珍贵药材,是用来治病的。”
明帝重重地叹了口气,焦虑地在寿康宫里踱来踱去。
凤行渊深
邃的黑瞳一直沉沉地看着云安宁,见她神态自若,面色平和,不知为何逐渐心安。
“父皇,太后病倒需要安静,不如咱们去外面等。”
皇后勉强笑了笑,道:“皇上,渊王说的是,咱们出去等吧。”
说着,她凌厉阴沉的视线掠过云安宁。
“当年容氏的医术就十分高明,她的女儿云安宁,自然也不会例外。”
明帝微微颔首,带着众人出去了。
凤行渊推着轮椅,走到了床前。
云安宁百忙之中回头,明艳大方的脸上扬起笑容。
“王爷怎么不出去等?难道是要留在这里帮忙吗?”
凤行渊眉头拧了拧,深不见底的黑瞳望着云安宁问:“你当真有把握?”
如果云安宁承认自己不会医术,是硬要出风头,他想想办法,兴许还能保住云安宁。
可如果真的拖延到了太后有什么三长两短,说什么都迟了。
云安宁思索了片刻,道:“有八成的把握吧。”
顿了顿,她凝声道:“今晚之事一环套一环,分明是有人要设计我们。”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向凤行渊。
“王爷与其担心我,不如先去把那在太后面前乱说的人找出来。”
凤行渊菲薄的唇角扬起冷笑,黑瞳一动不动地盯着云安宁。
“云安宁,你
倒是让本王十分意外。”
“王爷,眼下情况危急,这些恩爱的话不如等回家之后再说?”
看出凤行渊眼底冷意和忌惮,云安宁也不惧,只笑盈盈地调侃。
凤行渊喉结动了动,冷着脸推着轮椅出去了。
耳根,却悄悄地红了。
恩爱?
他几时跟她恩爱了?
这云安宁还真是如同传闻中说得那样,大胆狂妄……
云安宁继续为太后治疗,凤行渊也去问了寿康宫里的人。
“是谁在太后面前胡说八道?”
寿康宫的人噤若寒蝉地站成一排,连头都不敢抬。
渊王多年征战沙场,是天下闻名的战神。
即便他沉寂了几年,可身上那股杀伐果决的气息,依然让人心惊。
“回渊王殿下的话,是太监小丁子去太后面前胡说八道的!”
金嬷嬷脸色难看,愤然地看向一边哆哆嗦嗦的太监小丁子。
凤行渊黑瞳里杀气弥漫,声音冷得如同冰霜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