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很贴心地服侍着皇上落座,她听闻这些天皇上是忙碌得很,也没有步入后宫,今日能来,恐怕跟喜春的死有关。
毕竟前脚消息出,皇上就来了。
“死去那人是你的婢女。”祁景
恒率先开口,还是那般直接,表明来意。
洛然接了话,“妾从交泰殿回来就没见过她,后来知道皇后放了她,可仍是没见到,就猜到她许是遭遇不测了。”
祁景恒抬起头,就看到洛然一脸的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倒是诚实。
这也是祁景恒欣赏她的一点。
“你猜是谁?”祁景恒端起那杯茶水,抿了一口。
“要不就是贤妃要不就是淑妃,当然还有妾,毕竟您也知道,她三番四次地背叛妾,妾讨厌她是应该的。”
洛然很是理所当然地回道,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
皇上是什么人,耍小心思还是隐瞒都容易让他怀疑,从而猜忌。
“贤妃跟淑妃又因为什么?”祁景恒放下了手中茶杯,那双阴鸷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
洛然微微低下身子,靠近皇上,眼眸对视,“皇上真不知道吗?皇上怎么都比妾看得清楚吧?”
这问题,她就不说了,能问出这事,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就像前世,他那么痛恨洛家,可面上仍是客气平和,谁都瞧不出来。
皇后之前让苏嬷嬷跟自己说的那些,无非不就是让自己在皇上耳边多挑拨,可仔细想想,不言才会有最大的威力。
喜春之死,既可以是贤妃掩人耳目,达成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能是淑妃杀人灭口,不留一点祸患。
她们之间还能互相猜忌,贤妃以为淑妃离间,淑妃知贤妃耍奸害她。
祁景恒看着眼前人,挪开视线,嘴角勾起弧度,“朕倒是要重新审视你了。”
洛然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柔声细语,“能让皇上来了解妾,是妾的福气,还请皇上多多关照,妾可就托付您了。”
她举止大胆,明明是在主动勾人,却又纯的无法去厌恶。
祁景恒不在意地笑笑,他掌控人,让人服从,可从根本上,他喜欢聪明的女人,特别是识趣又聪明的女人。
她绵软的手掌按揉着祁景恒的脖后,力道恰到好处,他全身慢慢放松下来,确实是累了。
洛然明显感觉到皇上身体后倾,是享受的模样,便继续移到他头侧,加了些力度。
“皇上,若是觉得不舒服,就告诉妾。”
洛然垂眸看着他,小声提醒。
而皇上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他靠在椅背上,轻闭双眼,手搭在一侧,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
洛然手上动作没停,她记得皇上有头疾,常常劳累过后就会难以入睡。
前世就让她遇到过一次,皇上不入睡,整夜都是在故意折腾人,记得那一次后让她好些天没能下床。
后来皇上宠幸了一个舞娘,不是因为舞娘舞姿倾城,而是她有一套手法,能够让皇上安然入睡。
当然,至于洛然如何学会的,那还得感谢洛晚柠,知道舞娘靠着这事得宠,千般设计,最终让舞娘屈服。
只是舞娘心有不甘,一气之下就把这手法全部公开,传给后宫嫔妃。
而洛然作为争宠的工具,哪能不学呢。
现在舞娘还没入宫,她拿出来用用,总是有好处的。
洛然手缓缓挪到皇上的背后,本想让皇上靠前,却听到细长的呼吸声。
皇上睡着了。
洛然往前伸脖子看靠在那里的祁景恒,只见他身子放松,睡颜不同平日冷酷,而是很恬静。
此时的他,不像是君王,而是温柔似水的生。
洛然看够了,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走向里面,随后抱了床薄被,轻轻给祁景恒盖好。
安排完这些,她缓步走了出去,轻掩好门,见外头的陈安看着自己又看向里面,显然是担心他家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