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感受着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被她踩在脚底下的时候。
喘不过来气。
她指尖微颤,身子难以控制地颤抖着。
落在洛晚柠的眼中,权当她是害怕了。
瞧着洛然不说话的样子,她冷哼一声,顿时没了兴致。
废物。
“回宫。”洛晚柠松开手,红唇轻启,转身坐上步辇,一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洛晚柠向来如此,在她眼里,弱者不是人,是她可以任意欺凌的奴隶。
而奴隶在她面前毫无尊严,但凡露出一丝反抗之心,那就会激起洛晚柠的斗意。
洛然抬头,看着她们远去,平日里那双温柔似水的柳叶眼,此时满是冷意,总有一天,她会笑不出来了的。
一定。
“主子。”明夏心疼地拿着手帕给洛然擦拭嘴角,话音微颤,泪水就落下来了。
她快心疼死了,主子今天真是遭了大罪。
“主子快回去敷敷,奴婢给您去药房拿药。”明夏看着主子面无表情,赶紧说着,她知道脸对主子来说很重要,万不能有闪失。
不然,在宫里的日子,会更艰难。
洛然垂眸,抚了抚她的头,权当安慰,“去给我拿瓶上欢醉吧。”
明夏眨眨眼,泪珠还悬在睫毛上,她盯着主子,随后懂事地点了点头。
主子伤心,都要借酒消愁了,即便喝酒对伤不好,可她还是没违背主子的吩咐。
御房。
祁景恒合上奏折,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已经傍晚,外面晚霞铺满半个天际,美丽得很。
今天的事情是难得的少。
陈安有眼力见,早早续上热茶,随后退后在一旁,等候皇上的吩咐。
祁景恒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口,热茶入了胃,他身体也放松下来。
“皇上,今天可要入后宫?”陈安小声地询问。
皇上好不容易有闲工夫,若搁在忙的时候,他连问都多余了。
祁景恒放下茶杯,靠着椅背,缓缓开口,“闲云轩,不必去通知。”
说完,他就站起身了,陈安心领神会,皇上此刻是要去了,那就无需再让尚寝局提牌上来了。
等皇上到闲云轩的时候,天已渐黑。
外面正要点灯的小圆子显然是注意到匆匆走来的一行人,他又惊又喜,不忘放下东西,在一旁跪着行礼。
没等他开口,就被陈安制止了,皇上特意过来瞧洛婕妤,显然来寻新鲜的,就无需去打搅通报了。
闲云轩上下行事井井有条,毕竟已经有一次的经验了。
皇上很少会去低位嫔妃的住处,就连洛婕妤,也只有上次喜春之死,皇上来过。
其间,皇上都是召寝主子去承恩殿。
明夏挑着灯芯,敏锐地察觉到外面的不对劲,疑惑皱眉,刚想说话,就见洛然摇头,示意她别开口。
洛然看了一眼外面,看来,皇上来了。
“明夏,我渴了,你去热壶茶水。”她说了句,随后弯腰,从抽屉里把那瓶准备好的上欢醉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