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第一个来到了皇城外,他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武门。
真是没想到,李总管还是个预言家,自己真有资格从这里走入了。
只不过,现在不着急。
他按了按腰间的青蛇,大步往前走去。
两个龙骧军千户看着李轩腰悬佩剑走来,便走上前来,抱拳一礼:“驸马请了!”
李轩看着两个陌生面孔的龙骧军千户微微一笑:“请叫我南疆节度使。”
两个千户闻言一愣,但不敢迟疑,再度抱拳拱手:“见过节度使大人!”
“嗯。”李轩点头,“东厂的人进去了?”
“回禀节度使大人,楼晚西楼千户已经进去了。”一位龙骧军千户道。
“朝会开始后,皇城内外,没有我和太子的手令,任何等人,不准进出,违令者,杀无赦。”
“下官明白!”
两个千户异口同声道。
“很好。”李轩阔步往前,直奔紫宸殿侧边的一个偏殿。
他进入偏殿后,一身铠甲的楼晚西果真已经在这里候着了。
“大人!”楼晚西拱手一礼。
李轩招呼他坐下喝早茶,随后看着桌上没动过的小点心问道:“吃过早点了?”
“卑职把家小送往大人府邸上的时候,就已经顺道吃过了。”
楼晚西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李轩笑道:“放松些,坐下喝茶。”
楼晚西抱拳一礼,坐在边上,但也只是半个屁股坐着,似乎随时都会站起身来一样。
李轩见他如此模样,也不强求什么,两人透过边上虚掩着的窗,能看到外边已经来了不少大臣。
这些武国的臣子们,朝着朝服,一个个地站在紫宸殿外的台阶上,人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往常时候上朝会,当然不是这样一副样子。
大多数的官员们,都是成群地低声闲聊着一些感兴趣的话题。
人群中,时不时还能传出几声笑声。
现在不一样,压抑的气氛,就是天上飞过的鸟儿,都能感觉得到。
李轩吃着小点心,感觉这个杏仁酥做得不错。
喝了一口茶,又让边上伺候着的太监去给他重新取了一碟子杏仁酥。
“说说看,你对京城流言太子加害皇上,是如何看待的?”
神色很紧张的楼晚西一听李轩这话,便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有人想要污蔑太子爷。”
“楼头儿,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和你以往在外的名声,简直有点不太符合啊?”
楼晚西听着李轩打趣的话,这才察觉掌心里全是汗水。
“大人,当年卑职是一个小人物,上边不敢查案,就让小的来查,小的进退维谷,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这一刀不管怎么样,都要落下来,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楼晚西苦笑了一声:“现在不一样,这可是我大武国的根基所在,前段时间因为牵涉到了崔氏一族谋反案中,才抓了一批官员,如果今日又抓了一批,下官唯恐帝国动摇……”
李轩轻叹一声:“这我又何尝不知?”
“可是,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人身上长了一个脓疮,如果不把这个脓疮挖掉,它就会蔓延……”
“我看着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似乎不见丞相?”
“丞相一直告病在家。”楼晚西道。
李轩笑了笑:“真病了,还是假病?”
“这个……无须下官说得太直接,大人也是懂的。”楼晚西轻叹一声。
“当年山海关一战,决定武国和金国命运的国运之战,他倒是冲在前头,而今同样是关系重大的事情,他却生出了避嫌的念头?”
李轩摇摇头,又吃了一块杏仁酥,这东西太符合他的口味了。
“可见从他内心里,他也觉得太子有问题。”
楼晚西摇头:“陛下的病,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