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庭院中一片寂静,气氛俨然僵住了。
何?嬷嬷是个最擅察言观色,体恤上意之人,她并未让这?尴尬持续太?久,只上前朝站了满院的仆婢们招了招手?,“还愣着做什么?既尤姑娘收下了你们了,那还不赶紧将这?些物件腾进房中?该归置的归置,该收拾的收拾?都散了吧。”
随着这?一声,满院子的人全都作鸟兽散。
李淮泽此时也撂下茶杯撩袍站起身来,轻扬了扬下巴,指向身侧个孔武有力的家丁,
“今后?便由刘武护卫你的安全。
若有赵琅与?萧勐的行踪,他也会一并告知给?你。”
“若想早些洗清冤屈,那便多与?诸位嬷嬷学着点。
梳妆打扮,礼仪规矩,诗词歌赋,歌舞曲艺……这?些通通都不准落下,若我下次回来还不见?你有长进,便休想要我再?揽你这?烂摊子,府中的一切事宜寻何?嬷嬷,若实在?有拿不准主意之事,寻刘武给?我送信……”
这?事无巨细交待得如此细致,却激起了尤妲窈心中的无限恐慌,若非听到“回来”二字,或就要以为表哥这?是在?嘱咐身后?事,她稳了稳心神,轻声问道,
“子润哥哥又要去京郊修身养性?
这?次是不是又要去许久?”
若再?不回皇宫,宫人朝臣们久不见?皇帝,恐要起疑。
至于合适再?出宫,那委实便说不准了。
可能半月,可能两月,可能半年。
不过李淮泽并未回答。
只挑眉问了句,
“怎么??不想让我走??”
尤妲窈朝前迈了几步,仰头眼巴巴望着他,
“自是不想。
表哥若不在?家中,窈儿便觉得没?有了主心骨。”
这?又是赵琅又是萧勐的,她一个人如何?应对得过来?表哥若是离开了,她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她到底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之人,她的狐媚大计,终究是比不得表哥身子重?要。
在?实在?不舍的情况下,她难得上前,伸出指尖将男人的一寸衣角握在?手?中,略带了几分娇意轻摇了摇,
“……钟灵毓秀之地,确比京城益于养病。
只是你若觉得身子好些,便快些回来好不好?
窈儿在?家中等着你,我还有好多好吃的,想要做给?你吃呢……”
李淮泽在?宫中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哪怕是胞妹永宁公主,在?他面前也向来是战战兢兢的,从不敢僭越半分,更不会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去拽披在?身上的龙袍。
可现在?。
右臂随着她攥着的那半边衣袖微微晃动。
这?股僵硬感,顺着脉络延伸,直到整个身子都完全僵住。
他喉头暗滚。
只觉心中某些坚守着的边界感被冲破了,这?股强烈的不适感,使得他臂膀往后?一摆,将袖角由她指尖抽出,将手?备到身后?。
“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可言语中却听不出丝毫责怪,甚至带了些宠溺?
李淮泽不欲再?多呆,也并未对她的恳求有何?回复,只清了清嗓子,抛下句“你上次做的那条芙蓉香辣鱼不错,我下次回来吃。”
说罢,扭身阔步就朝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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