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我今后还可以找你玩儿么?”
在表哥身边没有白待!
虽说他毒舌了点,霸道了点,得理不饶人了点……可确实学到了不少勾诱男人的技巧!
谁能想到这次能这么顺利呢?
尤妲窈眼底闪过丝慧黠,眨了眨顾盼生姿的含笑凤眼,冲萧勐点了点头?,
“以后还能见到萧公子么?
那?真是太棒了……”
宜春侯府。
春阳真好,宽阔空旷的庭院中,静置了张方桌,上面?堆满了枝繁叶茂的鲜花,枝枝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主母沈敏芬正坐在椅上,手?中的花剪咔嚓剪断花枝,将?其插入眼前的汝窑美人觚中。
此时院外传来正脚步声,她顺声抬头?望去……只见次子萧勐喜笑颜开跑进?院中,然后驰停在她面?前,憨笑问安道,“母亲安好,我回来了。”
眼见着他脸上鼻青脸肿的伤痕,沈敏芬立即放下手?中的花剪,冲椅上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满眼心?疼,关切问了句,“去趟游园会罢了,怎得还受伤了?”
她先是拭了拭他脸上的伤口,然后扭头?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厮,目露凶光,“连个人都看?不好,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沈敏芬是个颇有手?腕的强势之人,赏罚分明,统管全家。
宜春侯府一个妾室也?无?,得上下敬服。
听得主母这一声呵斥,那?两个小厮额角沁出细汗,立即抖若筛糠跪仆在了地上,萧勐见状立即上前解释,
“母亲,你莫要怪他们。
尤娘子说了,这不是伤,这是胜利的勋章!”
尤娘子又是哪个?
眼见儿子没有以往郁郁寡欢的模样?,反而格外激动振奋,沈敏芬直觉此事并不简单,左右没有大碍,她暂且没有发作,而是让这二人先将?今日?的事情,全都事无?巨细禀告了一遍…
听到萧勐竟入了角斗场与人互殴,被当成了取乐□□的物件。
沈敏芬直觉不能接受,立即将?儿子搂在怀中,从上到下检查了一番。
“你这傻孩子…
若是当真可怜那?女子,你直接掏银子赏了她便?是,岂能当真去与人互搏?她哥哥的病,哪有你身?上的一根毫毛重要?你是自小矜贵娇养出来的,这身?细皮嫩肉,哪里打得过那?些那?些以此为生的亡命之徒?
除了这脸上的伤,可还有哪里受伤么?有没有哪里痛?”
自儿子发热不退,变得痴傻之后,宜春侯夫妇心?疼不已,也?对他愈发爱护。
只要能让他开心?,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都摘到他身?前来。
可到底是世家大族,倒也?并非一味溺爱。
依旧尽心?尽力,将?萧勐教?成了个通事明理之人,管束着不让他凭这身?蛮力在外头?闯祸,他虽或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可却?实实在在是个良善之人,否则今日?面?对那?位求助上门的陌生娘子,他绝对不会如此着急为她出头?。
沈敏芬又急又气,流下两行泪来。
萧勐眼见母亲哭了,一时也?慌了手?脚,笨拙地抬手?为她擦泪。
“母亲莫哭,莫哭。
父亲曾教?导过,男子汉就是要经历了些磨难,方能长成大英雄的……而且我一点都不疼,反而觉得很开心?,以往你们都护着我,就连打架都是让着我,可今后您不必这么担心?,勐儿能自己保护自己的,尤姑娘说我可以的!”
俊朗的青年?,握紧了拳头?一脸稚气,自然而然流露出些反差萌态来。
沈敏芬心?疼哭了一通,却?又被他这傻愣劲儿给逗笑了。
“母亲,我不想整日?呆在家里,我想要同父亲与兄长一样?,上战场杀敌打坏人!
尤娘子说了,以我的身?手?,必能一拳打十个!”
这是萧勐长这么大,第一次这般郑重其事提出自己的诉求。
沈敏芬心?中不禁一动,其实她在很多年?前就明白,以次子现在的情况,是绝不可能受荫封获官的,更不可能以己之力考科举走仕途,宜春侯夫妇总是担忧,待二人驾鹤西归而去,这傻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宜春侯府虽家大业大,可今后必然都是要传给嫡长子的,虽说现在二人兄友弟恭,可嫡长媳却?是个精明厉害之人,若是多年?之后在家宅中欺负萧勐怎么办?可他若在老了之后,能领朝廷一份俸禄,那?也?算是有了立身?之本,无?人再敢随意对待他。
次子唯一的优势,就是这浑身?都使不完的力气,若当真能使用得当,或真能建立一番功业呢?可征战沙场可不是在过家家,若当真要从军,那?可需要提前筹谋。
沈敏芬并未立即答应,只温言道了句,
“此事母亲做不得主,待你父亲与兄长回来商量之后,才能给你个答复。”
紧而她话锋一转。
“你一口一个尤姑娘,显然是很将?她放在心?上。
你同母亲说,她还与你聊了些什么?”
“我们聊得可多了……
且她生得很漂亮,比我以往见过的所有娘子都漂亮……
说话也?很好听,就像树上的黄鹂鸟一般……”
按照萧勐的年?龄,其实是早该娶妻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