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玫瑰花上依稀还能看见露珠。
沈凝语拿起了一朵玫瑰放在鼻尖轻嗅,享受的眯起了眼眸,果然……玫瑰的香气是这个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
“小姐,高先生来了。”
听见仆人的声音,沈凝语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惊喜,但是转瞬之间又转变成了担忧:“他来的速度还真是有些快。”
“小姐……你不是一直都期盼着高先生来找你吗?”
“去把他请进来。”沈凝语看了眼仆人,吩咐道。。
“是。”
沈凝语眼角的余光往后看了看,继续手上的插花,只是顺序有些乱了。
原本沈凝语是想要利用着眼下的时间,调整心绪。可是越调整,她的心越乱。
强健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沈凝语的手被玫瑰花的刺扎了一下,忍着疼痛道:“高朗哥哥……你看我插花的手艺是不是有所提升?”
高朗看了眼桌上的花,并不准备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昨晚你去见过静。”
不是疑问,是肯定!
沈凝语在高朗出现之前就猜到了他来的目的,但是亲口听见他说,她的心里还是会很难受,看样子提前做预防,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的:“高朗哥哥是想要问我什么呢?”
“你就这么宝贝你的妻子,我就是看她一眼,和她聊几句都不可以?”沈凝语目标组环境的看着高朗,她多么希望,他此刻看她的眼神能柔和一些,不那么凌厉。
“你们并不是聊几句这么简单。”高朗收回了视线,声音清冷:“和你见面之后,她前后变化太大。”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来质问我了。”沈凝语强行的忍住心底的受伤,但是声音中依稀带上了哽咽:“高朗哥哥……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是护着我的,不管我对还是不对,你都会宠我,但是现在……你变了。”
“小时候你我还有吴维,你年纪最小且还是女人。”
“你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说。”沈凝语闷闷的开口:“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就算我什么都不做,阿姨也会帮你安排另外一个人,甚至还会做的更加的出格。”
“你这样的人,吴维曾经告诉我,你不会对哪一个女孩子特别的有心,女人对你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沈凝语不舍得将视线从高朗的身上移开,看着他挺拔的身姿,不断的在他的身上找寻着儿时的影像:“我不相信!所以我告诉你我要出国,可是你……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出国不过两年,你竟然就有了妻子。”沈凝语突然激动了起来,上前,眼看要靠近高朗,不料他竟然避开了她的碰触:“当我知道你结婚是吴维帮你举行的婚礼的时候,我的心忽然就不那么难受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她!”
“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很不开心的。我以为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情,毕竟我们之间是有着从小到大的情谊,也就是说……和其她的女人比起来,你应该更愿意和我度过一生。”沈凝语的手放在了她心口的位置,有些话说出来也好,憋在心里也是难受。
“我来这儿不是要听你说这些!”高朗打断了沈凝语的话:“你只需要告诉我,你都和静说了什么。”
四目相对,沈凝语企图在高朗的眼中找出些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和你说?”
没有等到高朗的回答,沈凝语自嘲的笑了,放下了手中的花朵,玫瑰花瓣掉落,她的心似乎也跟着空了一块:“高朗哥哥……什么时候,你终于开始在意起女人了呢?人家什么都没有说,你却直接过来质问,这一点都不像你的行事作风,我嫉妒了,怎么办?”
“沈凝语!”高朗加重了语气,话语中的警告明显非常。
沈凝语摇了摇头,望着高朗泫然欲泣:“你要想知道你就自己去问静,我才不要帮她说话!”
话落,沈凝语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从眼角滑落。
静心寒,心中的冷意久久的驱散不开。即便是在昊天面前言之凿凿,但是她还是提前下班了。回来的路中,她没有坐车,一路奔跑。
明明她现在脚伤未愈,并不适合走太久的路,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步行。只为她能够分散一些注意力,能够稍稍的好受一些。
周嫂把凉菜放在桌上,转身准备走进厨房,冷不丁的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静,她额前的头发已经打湿,外面是下雨了吗?
静面无表情的走进客厅,看向餐桌,两副碗筷:“我妈妈……还是准备一个人在房间吃饭?”
周嫂看着静的眸色有些异样,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沙哑,整个人看上去也很疲惫的样子:“自从之前的事情发生后,她基本很少出房间。”
“嗯。”静淡淡的应了一声,开始上楼。并没有注意到,周嫂望着她的背影的眼中,流露的复杂。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苏梅放下了手中的镜子,起身开门。
“你这个样子……是下班回来,还是逃难回来了。”苏梅一边说话,一边帮静把额前的刘海弄正。
静抓住了苏梅的手,紧紧的握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中的希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妈妈,快说你爱我。”
“啊?”苏梅疑惑的看着静。
“妈妈,你快说呀。”静急促的开口,望着苏梅的眼睛中期盼越发的明显。
苏梅若有所思的看着静好一会儿,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出:“都多大的人了,不是早就教过你,说话做事要有大人该有的样子!”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高朗,就是我看着也觉得心烦,赶紧去洗澡换身衣服!”苏梅道。
静定定的注视着苏梅,她已经离开了,她的嘴里一直在碎碎念着什么,但是她一个字也听不进耳朵里:“妈妈……你心里一定是有我的,是爱我的,所以……你永远都不可能做出真正伤害我的事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