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黛瓦,四四方方,连墙面上都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周围不少穿着同样颜色的女子忙碌地行走这,热闹而富有生活气息。
许久未曾见到过这般多的人,沈映鱼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抬手便想要将门关上。
突然有人一掌揪住她的衣襟往前一拉,“关什么门?全院的人就只有你,明明没有死,还在偷懒,走跟我去见嬷嬷。”
沈映鱼被拽得脚下踉跄,一脸茫然地被拉着,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去。
大病初愈身子还是软的,她猛地急促走几步险些跌落在地上。
那女子的手劲实在大,完全不顾及她大病初愈的身子,拖曳得拽着她。
沈映鱼一掌撑在水缸上,手指紧紧抓着不放,扭头蹙眉对女子道:“放开我,我自己走。”
自从醒来她一直处在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苏忱霁将她带到了什么地方,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脾气还要不好。
“呵,行,你自己去找嬷嬷吧,反正最后被嬷嬷惩罚的也不是我。”之前抓沈映鱼的人冷哼一声,扭着腰转身离去,不再搭理她。
沈映鱼唇微抿,停在原地歇息片刻,身体回了点力气站直身子。
她朝前面走几步,蹲在正在洗衣裳的女子身边,问道:“请问一下,你知道那个嬷嬷在什么地方吗?我是新来的,有人让我去寻她学规矩。”
话音一落,眼前的女子身子抖成筛糠,显然是对这个所谓的嬷嬷格外害怕。
女子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一眼沈映鱼,然后指了指门口,又飞快地垂下头。
沈映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一扇门什么也没有。
本来沈映鱼还想要再问,但任由她如何问都不能从女子口中得到一句话,又复问了几人,皆是不搭理她,最后她只得作罢往那扇门走去。
半拱形的桃花扇石门出去后,景色又与里面有所不同,假山奇石,一步一景,赏心悦目。
若说里面乱哄哄的是市井气,那这扇门外的人都是穿着粉裳仙服的清冷仙女,个个年轻貌美、肤如凝脂。
沈映鱼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寻那个什么嬷嬷,走累了就随便在园子中寻了个位置坐下休息。
她在脑中飞快地收刮,苏忱霁如今究竟是什么意思?
以前她的确将沈府的灭顶之灾归咎在他的身上,发疯般觉得沈府的人都死了,为何他还能活着,将他当做出气筒各种折辱。
乳母还在世的时候她怨气尚且没有那么大,平日对他非打即骂,但从做得太过分。
直到乳母死后,她又入魔般觉得苏忱霁是煞星,将唯一待她好的乳母克死不定就是自己。
乳母当时刚死,她又每日惶恐不安,时常控制不住自己,将他打得浑身是血。
还有一次更过分,将他捆在院外的那颗树上差点将他打死,是后来同村的村民发现了将他救了下来,这才让他保住一命。
但从此之后他变得越发的阴沉冷漠。
说来也奇怪,也是从那以后她时常出现各种意外,甚
至连喝碗白米粥也能拉肚子好几日()?(),
好几次险些死了。
当时她在心中更加坚信()?(),
苏忱霁就是克人的灾星()?(),
所以在人牙子路过此地收孩子?()??。?。??()?(),
然后想要将他偷走。
当时她就在房内,透过破烂的窗户,亲眼看见他沉默着抓住门框,死死地盯着她的方向,无声地动着唇,眼中似有恳求。
他在求她救她,只要她出来,这些人便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