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一次那件事情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的心里都一直惴惴不安,虽然柳向晚说她已经做了处理,我们并没有在场的证据。
可以想到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死在自己面前,说没有心理负担肯定是假的。
当然 ,我不是惋惜林国两人,他们死有余辜,只是单纯的担心会牵连到自己身上罢了。
而现在钟丽艳指着我的鼻子说,怀疑我是杀人犯,我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件事情 。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对啊,当时杀人的不是我,但这肯定解释不清楚,至少他们不会信。
照理说,在场的三个人都应该是怀疑的目标才对。
凭什么咬着我一个人不放,就因为只有我是男的,其余两个人没东西给你咬?
“徐队,你看他都没说话,我们只要把他带回去一审,肯定什么都招了!”
我的反应在一定程度上让钟丽艳更加坚定的相信,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还不等徐建说话,柳向晚便开口了。
“钟警官,你想怎么审?严刑逼供,还是屈打成招?如果你有证据,请出示你的证据,如果没有那请你让开,当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我的律师和你聊聊!”
相较于我,柳向晚倒是冷静许多,毕竟她见过的大场面比我多,处理这些事情也更得心应手。
钟艳丽那股劲儿一上来,作势就要用法律压人,好在徐建及时拦住了她。
“赶紧让开,别无理取闹!”
说着,直接上手拽了钟丽艳一把!
钟丽艳还在喋喋不休,不过却被徐建死死拉着,我本来想抬脚就走,但是柳向晚却恰合时宜的握住了我的手,对徐建说。
“徐队长,不论什么时候,如果需要我们配合调查,我们都会全力配合!但我不能接受你们警务人员,皆有职务之便对我们有任何污蔑,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柳向晚拉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言简意赅的几句话,把柳向晚高冷女总裁的一面体现得淋漓尽致,原来她在生活中更多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
走出小区后,柳向晚对我说:“你不用担心,上一次林国的那件事情,我已经妥善处理,现在已经结案了,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柳向晚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我心里顾虑的原因,见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接着说。
“我会想办法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不过我觉得这事儿是出于那个女人的个人原因,至于究竟是什么事儿,暂时还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坐在柳向晚的副驾驶座上深吸口气,简单把赵子豪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概是在晚上九点左右 ,赵子豪再次给我打了电话,我告诉他我在柳向晚的别墅,他二话不说挂断电话就直接过来了。
刚一见面,赵子豪就给我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肋骨差点儿没让他给勒断了,然后又“吧唧”一声往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就差把我举高高了。
“好了好了,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
要说我这个人,活了二十几年性取向我一直还是非常坚定的,就刚才赵子豪抱我这下,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旁边的柳向晚双手抱于胸前问:“去过派出所了?怎么说?”
赵子豪一拍大腿乐呵呵的说:“还能怎么说啊?有人嫁祸给我呗,不过让我配合他们调查就是!我倒是有点儿纳闷儿,那付村明是怎么死的啊?又是怎么塞进我后备箱里面去的?”
对于这些问题,我倒是没什么兴趣在乎,头脑风暴就交给刑侦队的同志去爆肝吧。
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至少在我看来,刑侦队可能调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柳向晚问:“那你为什么要拖欠别人的工程款?吃人血馒头,仗着别人不能拿你怎么样,就为所欲为?”
大家都是商人,倒不是柳向晚自己觉得自己有多高尚,而是觉得因为别人的一点儿血汗钱,闹到这种地步,实在是有点儿不智。
赵子豪长出口气解释道:“怎么可能,我不给他结款那是有原因的,前年我不是在西城那边拿了块地吗,当时还是请你帮我疏通的关系呢,拿到过后我就筹划着动工!可结果那地基打不下去啊,可把我给愁坏了,换了好几个工程队,愣是凿不下去!这不上半年的时候我找到了付村明,我们合同可是说好的,那地基要是打不下去我可不给结账!他硬要找我麻烦,闹到法庭上那也是我占理对吧!”
不过话刚说完,赵子豪又微微皱眉说。
“但话又说话来,这一次那付村明找我,我还真该给人家把钱结了,因为前几天他把那地基给打下去了,桩子都立起来了!但我这不在外面躲灾,也没接到他的电话,所以他才去我家里找我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子豪挠了挠头,显然还有些没想明白,那付村明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把地基给打下去的。
“张哥,嘶……我觉得吧,这事儿肯定有点儿蹊跷,那付村明究竟是怎么死的,派出所的那些人知道调查,但是那块地的地基是怎么打下去的,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当事人也死了!我想请你,去帮我看看,别到时候再闹出点儿什么别的事情!”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结果赵子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倒是也不避讳,直接当着我们的面接通了电话。
“喂,徐队长,是案件有什么进展吗?”
电话是派出所徐建打过来的。
“赵先生,我们这边有个突发状况要给你通报一下,付村明的尸体不见了!”
赵子豪整个人都愣住了“噌”的一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见了?怎么就不见了?”
电话那端的徐建顿了顿回答道。
“我们的法医在对死者付村明的尸体进行详细的尸检过后,就准备把他送去殡仪馆,但前后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尸体不见了!我们在法医鉴定室的地板上发现了一连串红色的血脚印,在门上也发现了红色的血手印!”
说到这里,徐建表情有点儿便秘,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应该由他这种身份的人说出口。
“我们……我们初步判断,是付村明自己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