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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什么,江宁后面所去的那些地方物价更严重,彰德府那边要二两银子才能买到一石大米。
如果说这些地方的物价还算高,但依旧能在控制范围的话,那山西那边就已经崩了,控制不住了。
太原和平阳粮价飙升,五两银子一石米,而且每日都在以一个恐怖的幅度在往上涨,等江宁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涨到了八两六钱一石米,百姓已经买不起米了。
“这么严重?”
岳不群听的咋舌不已。
陕西也是属于北方地区,而且和山西相连,延安府也受到了影响,物价偏高,但也没有太原和平阳府那么离谱。
江宁摇头说道:“山西是这次旱灾的重灾区,那边的物价除了天灾的原因上涨以外,也有一些米粮商铺在囤积粮食,哄抬物价。”
任何时代都有一些发国难财的人,他们将自己的利益摆在第一位,什么国家动荡,流民遍地,他们根本不会管,他们只关心粮价有没有涨,自己的钱包有没有涨。
江宁走了一路,看了一路,也杀了一路。
江宁这一路所见所闻触目惊心,他见过太多卖儿卖女只为活下去的人,也见过那些因为这场灾情赚的盆满钵满而高歌雀舞的人。
北方地区中就属太原和平阳府灾情最严重,物价也最严重,江宁在这两个地方逗留的时间比较多。
江宁印象最深的是在平阳府的一条街道上,那条街道被称为阴阳路。
那条街道是达官显贵们府邸所在,一些饥民们饿的实在受不了就到那些府邸外徘徊,只为了那紧闭的大红色朱门什么时候丢出一些贵人们不要的剩饭剩菜。
但江宁看到那些朱门后的显贵们吃不完的饭菜宁愿倒在后院也不肯施舍,尤其是那些哄抬物价的府邸里,那后院弥漫的肉香味冲击着江宁的鼻子。
那些人在府邸里高谈阔论,谈论着下一次涨价该涨多少银子,涨了后又能赚多少钱,一旁的孩童将吃了一口的肉吐在地上只为了玩,府邸外是遍地饥民。
见到这一幕的江宁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大开杀戒。
那些故意哄抬物价,不顾百姓死活的官商被江宁一个个血洗,包括其家庭,上至七十岁老妇,下至三岁孩童,被江宁血洗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岳不群听的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宁儿,你这是否太偏激了?那些故意哄抬物价的商人杀了也就杀了,何必手不留情,连他们的妻儿也不放过?祸不及妻儿啊。”
岳不群希望门内弟子恪己身,守正道,但不是像江宁这样,太正了,正的极端,正的邪门,正的让人恐惧。
江宁看着岳不群,道:“师父,祸不及妻儿的前提是惠不及妻儿,他们哄抬物价,囤居米粮,赚的盆满钵满,他们赚的是百姓的血和泪,喝百姓的血,吃百姓的肉,那些被他们害得饿死的饿死,逃荒的逃荒,卖儿卖女的百姓有没有妻儿?他们可有留情?”
有些人想要赚钱,江宁理解,只要是正常的,合理的,江宁都理解,就算他们故意抬高物价,只要不是太过分,江宁也都不会出手,在洛阳、怀庆、彰德府的时候,那些地方物价虽然高,但百姓至少还能活下去,江宁也就没有出手,但平阳府和太原府的惨状让江宁再也忍不住了。
这些家伙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他们毫无底线,豪无人性的贪婪,把百姓往死路上逼,江宁就是要以杀止恶。
江宁转头看向远处,脸色平静:“他们卖一两六钱一石米,我忍了,二两银子一石米,我也忍了,五两银子一石米,我还是忍了,但他们卖八两六钱一石米,我忍不了。”
江宁语速越来越快,脸上浮现狰狞和怒火,每说一个字,狰狞和怒火便更盛一分,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冰冷彻骨。
“既然他们不想让百姓活,那他们也别活了。”
江宁回头,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眼十分认真的看着岳不群,一字一句道:
“谁不让百姓活,我就不让他们活,谁要让百姓家破人亡,我就让他们也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