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赶紧把茶馆偶遇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我大哥一定是伤了脑袋了,所以才认不出我,想不起家里。过几日,他一定会来山谷,到时候寻个机会看看他的胎记,再同他好好说说。”
“对,对,你大哥后腰上有个铜钱那么大的胎记,再仔细辨认一下。还有,晚上请张神医来吃饭,我要亲自拜托他,给你大哥诊脉。”
老太太急的搓手,好似太多事要做,又千头万绪,不知道先做什么,最后就掉了眼泪。
“你大哥不是贪图富贵不要家里了,是不是?你大哥是伤了头,找不到家了,是不是?”
李老二也红了眼圈儿,重重点头,“娘,大哥过得很好,没有吃苦,街坊邻居都喜欢他。大哥还是那样俊朗,爱笑,高高大大.”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即便大哥以后想不起家里,不能同家里相认,但知道他活的好好的,就足够了。
“我们不会到处乱说,先把孩子认出来,治好伤再说。”
“聪明好,省得长大被谁家傻小子骗走了。”
从儿子考上秀才出去游学,到多年未归,到前几日苗老大媳妇儿上门来讹诈,温先生帮忙打听底细,一直说到老二又去亲眼确认。
就是家欢也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奶奶,我也想去送大哥。”
佳音坐在冬梅怀里,一起在车辕上看风景,小腿踢腾,别提多自在欢快了。
说完,李老太也有些犯愁,二儿子是一定不能走的,只有他见过如今的老大,但也不能让家仁独自去上学。
隔壁叶山和冬梅不放心佳音,借口帮忙赶车,也要一起跟去。
初夏的清晨,没有那么热,空气里还带了蒸发露水的湿润,呼吸起来分外的舒坦。
到了院门口,李老四和家义拎着行李箱,带了家仁进去拜见老师,安顿行李。
佳音赶紧下地,上前扯了哥哥就跑,蹲在磨盘后,麻利的塞了哥哥们一人一颗糖球。
李老太抹眼泪,起身给张神医行礼,“张神医,我这大儿子伤了头,不认识家里人了,等他来了山谷,还要劳烦您帮忙看看。若是能治得好,自然都高兴。若是治不好,或者治病太遭罪,就就不用治了。家里不指望沾他的光,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
佳音这副无奈的小模样,倒是把李老太和李老二逗笑了。
众人听得是惊奇连连,也唏嘘不已。
背靠云雾山脉,面对二三百户人家的一个小镇,依山傍水,面朝人世繁华,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
这般,居然连行李带人,也凑了满满一马车。
不等李老四应声,佳音已经蹦跳着喊道,“奶奶,还有我啊!我也要去!”
别的不说,只说那么多行李就需要人帮把手。
两人抹了眼泪,敲敲胖丫头的小脑门,“小不点的孩子,叹什么气,小心变老了。”
家义两手扯住同样跳脚的家安家喜,嚷道,“奶,我也要去!”
“可不是嘛,这才两岁,再大几岁,怕是家义家欢都要听她的。”
于是,她就喊了小儿子,“老四,后日你送家仁去学院。”
众人赶紧应声,只有家安家喜耷拉着脑袋,沮丧极了。
众人看的好笑,忍不住嗔怪,“福妞这丫头,把她两个哥哥算是彻底笼络在手心了!”
村长就问,“我们大伙儿能帮上什么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