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着眼前两座光秃秃的小山包,还有山包之间的碎石谷,都有些傻眼。
“老伯,这真的是碎金滩吗?”
领路的老农很老实厚道,也没不耐烦,慢悠悠说道。
“是啊,南溪县小金村北边的碎金滩,就是这里。”
说罢,他扫了众人一眼,眼底有些同情。
“你们是不是登记户籍的时候,没给人家好处啊,怎么被分来这里了?”
众人都是脸色难看,那两个小吏虽然把他们分在一起,但到底也没得罪了背后使坏之人。
李老四点头,说道,“你们去吧,我打算走远一点儿,到新都城去转转。咱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总要去打听一下消息,看看咱们这个落脚地能不能换一换。”
满村老少九十多口,面对两座小山沉默了半晌,到底还是村长发了话。
他想了想,就藏在了一棵树上,盯着那个小院。
李老二气得瞪眼,这个弟弟胆子太大了,在这里也敢乱跑。
涠洲府原本也不过是个还算富庶的江南之地,结果突然成了新都城,受到的冲击和改变,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小船没了羁绊,顺着河水就飘走了。
佳音被娘亲抱在怀里,小口吃着粳米粥,因为加了肉末和野葱花,味道很好,她坚持吃了大半碗。
结果这个时候,焦公子终于到后院的茅厕放水了。
李老二也是说道,“我也一起进城,论起打听消息,我比你们熟悉一些。”
“大伙儿都别犯愁,这里就是再不好,也比深山里好。起码没有狼群,没有山匪,更没有蛮人。咱们只要力气往一处使,总能把日子过起来。”
不说李老二越听越皱眉头,只说李老四一路跟着焦公子,到了商街后边的一条青石巷子。
这般,慢慢替换了半年,府城里几乎被京都过来的世家豪门,武官眷占满了。
焦公子和三个同伴,说笑着敲响了其中一家的院门,立刻有个穿着单薄的年轻女子笑着把他们迎了进去。
一边的刘镖头听了就道,“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甚至妇人们还在附近挖了不少野菜回来,洗干净简单拌一拌,倒也爽口。
直到李老四出够了气,焦公子身上也青青紫紫没什么好皮肉了。
他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摸上去,趁着四下无人,拎起洗衣的棒槌,一棒子把焦公子敲晕。
三十里路,又没大青骡子代步,四人走了一个时辰,进城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很快,他就疼晕了,紧接着又疼醒…
李老四飞快跑去城门口,汇合了李老二等人,顺利出了城,走到无人之处,他才放声笑了起来。
时代的一粒灰,落到普通人头上就是一座山,但对于这些坐拥百年财富和权势的世家豪门来说,灰尘也只不过是灰尘而已。
新都里,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宽袍大袖的公子哥,晃着折扇,招摇过市。
第二日一早,李老二和李老四就带了两个村里的后生进城了。
但他也没办法,赶紧找个药铺,买了张神医短缺的几样药材,又拐去肉铺,买了一些棒骨和猪肉,最后才寻了城门口一个热闹的小茶馆坐了下来。
李老四最后赏了他一棒槌,彻底把他敲晕,然后扯了裹头的衣衫,把他扔到一艘光板空船上,又解开了拴船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