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是在骗她吗?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小鸟依人的了?”顾淮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表情已经把她撺掇宋知的话听得大差不差,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语气冷冷的反问。
苏以棠从进来一直以来维持着伪善的面具终于僵住,扭头看向说话的人,见他站在门口有些惊慌,脸上带着几分想要解释的急切,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解释,被当事人听个正着,再多的解释也显得无力。
她扭头朝宋知看去,希望她此刻能为自己说几句话,没有想到抬头就看到她幸灾乐祸的样子,苏以棠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也对,宋知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她们这种关系,她怎么可能会让她进来坐坐,她真是没安好心!
“我家不欢迎你,请你出去。”顾淮瑾自认为很客气的说道。
只是在场的两个人,明显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不留情面,她们都以为顾淮瑾是很有涵养的人,即便是让他感到不舒服,可是面对来做客的客人,以他的性格不会这么说,不过这也表明了他现在很生气。
“那我改天再过来。”苏以棠像是没有察觉到顾淮瑾语气中的不耐,脸上还带着得体的微笑,只是双手被她用力的握着,甚至指甲嵌入肉里,她也浑然不觉,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走出门后,苏以棠从进门就维持的微笑,一瞬间消失不见,甚至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怨毒。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顾淮瑾和她才是从小定下亲事的人,为什么现在得利者是宋知?就因为宋知借着落水赖上了他,他就能这样毫无保留地接受,没有厌恶,没有抵触,而是心平气和地接受这场婚姻。
不仅如此,他们现在还过得相当自在。那她呢?她就活该被人嘲笑,活该退位让贤。她不甘心,明明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境地?
那她以前扮演着柔弱可怜,请求顾淮瑾放她一条活路,不要登报解除婚约,活生生就像一场笑话。
她到今天还记忆犹新,那天顾淮瑾领着他父母去她家退婚的时候,她先是脑子一片空白,然后让父母拖住他,不登报就没有人知道他们解除婚约这件事,可是顾淮瑾就是不同意,她至今还记得他当时绝情的模样。
“以棠,登报解除婚约对你对我都好。”顾淮瑾面上不带一丝感情,沉着冷静的分析这件事的利弊,说出的话却让苏以棠透心凉。
“好处?你难道不了解我父母吗?如果今天你和我解除婚约,明天他们就能把我卖给别人。”苏以棠的声音有些尖锐,顾淮瑾听着有些刺耳。
他皱了皱眉头说:“婚姻的自主权在你手里,如果你不愿意,他们也逼不了你。”
显然顾淮瑾没有意识到解除婚约对她而言是怎样可怕的事情。
“自主,我有什么自主权,我没有想要占着位置的意思,只想要你不要公开这件事,我也好有个借口拖住他们,等到我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再登报也不迟。”苏以棠面带苦笑,遮掩住她心底的算计。
见顾淮瑾不吱声,她又下一剂猛药,“难道你要见死不救?这对你也没什么损失,若是连你也不帮我,我宁愿去死。”她眼中带泪,语气中的决绝让顾淮瑾有点犹豫。
顾淮瑾看着面前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好,但是我等不了很久,希望你能快点找到合适的人。”
就这样,一年两年……直到今年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可是顾淮淮瑾要结婚了,她私心觉得,只要她不出来澄清,顾淮瑾就没有办法面对舆论的压力结这个婚,可是她算错了,他宁愿娶一个一直厌恶的躯壳,也不愿意娶自己。
早在很小的时候,她已经发现顾淮瑾对宋知与别人不同,很多次在无人的角落,大都看到顾淮瑾的目光所及之处就是宋知,这令她感觉到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无法相信,一个保姆的女儿会有什么不同,也不配得到他的爱。
可是她算错了,同时他骑自行车带着宋知上下学可以说是顺道,可是宋知来例假的时候,他紧张的样子,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邻家哥哥应该有的样子。
从那时候她就有了危机感,先走一步又如何,即便是她提前和顾淮瑾订婚,抢占了先机,可是还是让他们生出了朦胧的好感。
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偏偏她不想认输,她梦到过顾淮瑾以后的矜贵,地位之高,宋知在他的庇护之下雍容华贵,即便是年过五十,也依旧被照顾的像小女孩一样。
她怎么能拱手相让?
“你去哪里了?要排练了找不到你人。”唐倩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生气。
谁知人家连看她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忽略她从她身边走过。
等人走远,刚刚听到他们说话的一名长相艳丽的女生凑了过来,语气不善的说:“要我说组长你就不应该同意她和我们一起过来,她也算个领舞,来到这不是领舞她心里不舒服不要紧,更重要的是她不服管教,不要耽误我们的排练就好。”
唐倩倩轻轻看她一眼,没有出声也走开了。
留下来艳丽女生一个人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看笑话的人。
“她以为她那点小心思别人看不出来?”一个女生有些好笑的说。
“可能是在掩耳盗铃吧,给苏以棠穿小鞋没有穿上。”另一个人接着说。
“也是可怜,奈何季宴亭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她。”
“季宴亭确实长的不错,可是和顾淮瑾比还差了点。”
“天啊!我现在才想起来,顾淮瑾是不是就在这边,那苏以棠急着过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声音不大,却让旁边的人都把瓜吃了个明白。
宋知出去看到顾淮瑾已经把衣服晾在绳上,扫了一眼洗过的衣服,拧的很干。
“不看了?”顾淮瑾刚刚还看到她在看,苏以棠过来之后她就不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