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唬住了,也对,难道难民就该生来贫困吗?就不允许豪富之家也变穷吗?
胡麻子立刻上前挡在姒鸢身前,不停地向戴伯磕头:“戴伯,您老替我做主啊,我媳妇真的不是奸细,若是大家瞧她不顺眼,我以后就不允她出门了。”
“左将军刚刚派人传了消息,不允许陌生人留宿,这女子行迹诡异,留不得。明日左将军会派人来收春税,若是戴伯不处置,我就把此事上报。”
胡麻子突然起身,朝着那人冲了上去:“你们就是嫉妒,嫉妒我有媳妇,还收春税,让他把我的命拿去。”
戴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明日左将军派人来收税,有多少就给多少吧。”
胡麻子痛哭不已:“戴伯,去岁就欠收,当初开垦这荒地时,您说了,三年之后就好了,可是三年又三年,这收成就没有好过,但是税收也从来没有少过,这日子哪里还有奔头,我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媳妇,大家眼红,这是看不得我好。”
众人都默不作声了。
南吾有数十万亩良田,农户也多,但是每年欠收,饿死的人也不少,更是没有银钱娶媳妇,这些人心里都清楚,就是嫉妒胡麻子得了一个便宜的媳妇,只不过是穷苦人为难穷苦人罢了。
戴伯摆了摆手:“行了,把人松开。都是乡里乡亲的,别闹得人没有活路,想想明天怎么应付吧。”
戴伯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大家也只能作罢,放了姒鸢,门口的人一下子就散了。
“这粮食都没有种到地里,就收春税,也不知道又是谁胡诌的名目。”戴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关上了门,往屋里走去。
孟朝和焦汉都是一脸凝重,虞皎也是面沉如水。
戴伯看向虞皎,欲言又止:“主上!”
虞皎点了点头:“明日不论是谁来收税,交给我。”
戴伯顿事感激涕零:“我知道山上也难,但是再这样下去,大家都没有了活路。”
虞皎大败,那些属下被吓破了胆,已经没有了雄心壮志,如今,虞皎又没有踪迹,山上已经闹得不成样子了,争权夺利已然不够,已经把手伸向了南吾。
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村子里就狗吠鸡叫的。
胡麻子腿脚发软地跑了过来,敲开了戴伯家的门:“戴伯,不好了,混二子要抓我媳妇去抵税。”
这混二子是左将军的小舅子,最是混,可以说是谁的面子都不给,每次来收税都如蝗虫过境,把村子搜刮得一干二净。
门开了,胡麻子却见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他后退了两步,吓得不敢作声了。
紧接着,戴伯跟着走了出来:“先去看一看!”
这次混二子只带了十人来村子收税,却闹得鸡犬不宁,不仅胡麻子的媳妇被抓了,有农户家未出阁的女儿都被抓了抵税,真正是没处说理去。
虞皎声音冷漠:“捉这些小娘子抵税有什么用,有本事把我们抓去抵税。”
混二子目光扫向了虞皎几人,见他们人高马大的,拉去充军也是上等人选,大手一挥:“行啊,既然你们要出这个头,那就跟着我们一起上山吧,来人,把他们绑了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