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静,大将军府却灯火通明。
一群武将竟然直接把宴席摆在了校场,校场中间点起了篝火,寒气与烈火交织,场中两位武将正脱了上衣摔起跤来。
此时,王觉满面红光,捏着酒杯朝卫鹳瞧去:“怎么,你那亲家今日没去寻你?”
卫鹳三十来岁,留了胡须,却不是武将们留的络腮胡子,反而是官那样的美须,看起来倒是质彬彬,他起身冲王觉一拱手:“当日与姜女官的姊妹结亲,也是禀告过将军的,将军就莫要打趣我了。”
王觉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意:“姜燮莫不是以为,一门亲事就能离间我们兄弟两吧,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是!”卫鹳点头哈腰地应着。
场中两位武将打得热火朝天,引得欢呼声阵阵,王觉身子微微后倚,放眼整个校场,掌握了这些武将,整个平凉的军力都在自己手中,姜燮那些官,何足为惧?
校场热闹不已,卫鹳干脆坐在王觉的脚边,抬头看向辽阔的夜色:“将军真的要放虞皎入城?”
王觉面色微冷:“还不是姜燮那些官安稳日子过久了,整日对我们指手画脚,把我们当作他们养的狗,这次,我就要让他们知道疼,要打得他们跪地求饶。”
卫鹳点了点头:“若是姜燮他们识趣,就该直接将您请上王座,竟然还说什么让那两只白鹭选,让两只白鹭选王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听了卫鹳的话,王觉心中熨贴:“到时候先放虞皎入城,让他杀戮一番,我们再关门打狗。”
“将军好计谋!”卫鹳竖起大拇指:“反正我们的亲眷已经被送出了城,已无后顾之忧。”
王觉这次更加得意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权力之争也是要快,这次,我甚至没有给姜燮留下一刻思量的机会。”
“将军,妙啊,妙啊!”
大将军府的灯火亮了一夜,将军们喝了几车的酒,第二日都昏睡不醒,甚至都没有去督军衙门。
督军衙门里,枯等了一上午的官们气得跺脚。
“这群莽夫,这是连军务都不顾了,这样,真的能如王觉所说吗?”
“是啊是啊,尚大人,这下可怎么办啊?”
“虞皎来势汹汹,这次势必是要咬下平凉一块肉的,到时候其他的诸侯效仿,平凉危矣。”
此时,姜燮竟然在漫不经心地烹茶:“诸位守好粮草、银即可,最迟后日,不用我们请,王觉自然会来督军衙门。”
“尚大人是否已经早有筹谋。”见姜燮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官们的心神定了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觉有一件事说的没错,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姜燮饮尽最后一杯茶:“城中不乱即可!”
没有武官,官在这里骂破喉咙也没用,还不如回家睡大觉,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地顶着。
眼见着所有的官都走完了,姜舒清这才走向姜燮:“卫泾此人,如何处置?”
姜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今日入夜,全偬就应该带着那些家眷入了麦积,若是把人质留在平凉,王觉手握兵权,到时候掘地三尺也能把人找到,若是人质在别处,麦积可不是他安插两个棋子就能插手的,所以他才连夜让全偬把人质转移去了麦积,但是为了离间这群武官,他也留了一部分家眷,到时候安安全全地把他们送回家,就比如卫泾。
“明日,你让姜椿把人送去卫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