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祥瑞

昨日一场大雨之后，今日满园的花朵愈发娇艳了。

姬南初筑基之后，睁开眼就看到仆妇们在清扫院子，朵朵鲜花在晨光中绽放。姬氏城中断然没有这样的美景，那里只有破旧的房屋以及满目的黄沙。

这时，天空中传来咕咕声，仆妇们抬头看去，只见两只白鹭在院子当中盘旋，清晨的朝阳落在它们身上，犹如镀了一层金光。

仆妇们指着白鹭欢喜地喊道：“仙鹤，仙鹤，祥兆啊，祥兆！”

姬南初看着白鹭鹭和白白鹭，就猜到姬澹和姬玉到了，她下了罗汉床，穿上鞋就往外走。

白鹭鹭和白白鹭见到她叫得更是大声了，一路跟着她往门外走。

两只白鹭在姜通府的上空盘旋，这么一会，整个府中的人都知道了，看着白鹭的方向，姜维心痒难耐，拉着姚眉的手撒娇：“娘，您看，白鸟停在南初的院子上空，娘，我想去看看，仆人们都说是仙鹤，我要去看嘛。”

别说姜维了，就是姚眉都想去看，但是她是主母，这样上杆子去看热闹似乎有些不好，正准备松口让姜维过去瞧一瞧，回来也能跟自己说道说道，抬头就看见那两只白鸟往院子外面飞去了，一时又有些遗憾：“算了，那些鸟都往外面飞了，等你过去了，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姜维才不管鸟会不会飞走，只要能看一眼就成，他立刻搂起衣摆，朝着大门口飞奔而去：“娘亲，我去看看，看看就回。”

大儿子和大女儿都去学堂了，只留这个小儿子在府中无所事事，难得遇到他感兴趣的事情，且随他去吧。

这时婢女送了早膳的单子过来：“夫人，可是要按单子上菜？”

姚眉看着单子上一半的荤菜，想起姜维昨日说的话，便说：“除了河虾，其他的荤菜都撤了，大公子和大小姐都早早出门了，就我和小少爷也吃不了多少。”

“是！”婢女得了吩咐就退下了。

姚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瘦。

此时，姬南初果然在门口看到了姬澹和姬玉，他们穿着昨日那身并不合身的衣裳。

“澹哥哥，玉姐姐，你们来了，走，我正准备用早饭呢，一起，一起，快进来。”姬南初去拉姬澹和姬玉，眼角扫到了站在石狮子后面的一个身影，是姬阊。

见到氏神安然无恙，姬阊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远远地冲姬南初一揖，转身就离开了。不论氏神要做什么，他都支持，而且，他将永远相信氏神。

姬南初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这才带着姬澹和姬玉往里走。

这时，姜维直接冲了过来，他抬头看着空中的两只白色的鸟，心想娘说错了，鸟没有飞走，紧接着，他看到南初领着两个人进来了，不知为何，看着南初牵着他们的手，他有些吃味，大声地喊道：“南初，爹爹不是让他们走了吗？”

看到姜通，南初甜甜地喊了一声：“哥哥，我想让他们以后留在府中陪我玩。”

听到南初喊自己哥哥，姜维心中甜甜的，可是又听喊姬澹姬玉哥哥姐姐，他更是有些生气：“南初，你不可喊他们哥哥姐姐，就算他们留下来，也是我们府里的下人。”

“哦。”姬南初淡淡地应了一声：“那我们先回星阑院了。”

见南初似乎有些不开心了，姜维一下子就慌了，赶紧上前解释：“哎，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反正你还小，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姬南初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哥哥，那我们回去吃早饭了。”

姜维这才注意到，只要南初去哪里，这两只白鸟就跟着她飞到哪里，一时有些眼热：“南初，这两只白鸟是你养的吗？”

一旁的姬玉不禁笑出了声：“它们是白鹭。”

姬澹脸上也有了笑容：“一只叫白鹭鹭，一只叫白白鹭，都是，氏，呃，都是小姐养的。”

说完这句话，姬澹赶紧去看姜维，刚刚他差点说成氏神了，幸好自己反应得够快！

姜维羡慕不已，仰头看着天上的两只白鹭：“南初，待会我可以去你院子里看这两只白鹭吗？”

“当然可以。”

看见姜通府上空两只白鹭盘旋着，过路的人都惊呆了，一时之间，城中马上就传遍了。

姜通一早就出了门，每日早上他都要先巡铺子，等到铺子开门了他再归家吃早饭，刚刚从铺子里出来，准备上马车，就遇到隔壁绸缎庄的钱掌柜同他打招呼：“通爷，你家今日有祥瑞啊，赶紧回去瞧一瞧吧。”

姜通一头雾水：“什么祥瑞。”

钱掌柜一挥手：“赶紧回去瞧瞧吧，如今，你府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姜通心中一紧，虽然钱掌柜说是祥瑞，他还是有些担心，如今南初还在府里，万一姚眉那个毒妇又使什么阴招，南初一个软糯的娃娃怎么斗得过她？他赶紧催促车夫：“快，快，回府，回府！”

等姜通赶回府时，门口的人刚要散去，看到他，立马打招呼。

“通爷，你府上养的什么鸟，是仙鹤吗？”

“什么仙鹤啊，是白鹭，没听刚刚有人说过吗？”

“白鹭啊，并不是十分名贵嘛。”

“你们没看到，刚刚那两只白鹭飞的时候，身上好像笼罩着一层金光。”

“哎呀，那是晨光呀。”

“通爷，你刚寻回那么漂亮一个女儿，府上又出了这样的祥瑞，说不定在月底的遴选上能捞个一官半职哦。”

“是哦，是哦，马上就是今年的遴选了，你不说我都要忘了，赶紧去神庙上几炷香。”

“我也去，我也去！”

本来围在门前的人一下子就散了，姜通听着那些调笑的话语，心中却是一凛，他是商户，纵有家财万贯，也是低人一等，如果在这次遴选中能够得个一官半职，日后，就是南初的亲事也能更上一层楼。

他抬头看向空中，天空空无一物，根本没有他们说的白鹭和祥瑞。

祥瑞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