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真实情况

陆沧洲走以后，牧舒远坐在那发了很久的呆。觉得他似乎真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除了外貌以外，行为举止各方面都收敛了很多，不会再对她做出什么亲昵的举止，也不会再说出什么暧昧的话，注视她的眼神也多是闪躲，更似乎……一直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细细一闻，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她对这种味道还算熟悉，应该是某种止血消肿的药膏，心里不禁更好奇了，他身上是有什么外伤吗？需要去止血消炎？

夜晚，敲过亥时的棒子以后，牧舒远就让巧心吹熄了屋里的灯，主仆三人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一刻钟以后，房门悄悄响了两下，伟坤前去应门，外面传来石川的声音，接着便从门缝递进来一张字条，交给伟坤后转身便离开了。

巧心抽开火折子，看清上面的字以后，才过来跟牧舒远禀报，“他们在后面那条街的胡同里等着咱们。”

三人拿上包袱，悄悄从客栈后门溜了出来，足足在黑暗静谧的环境中走了一条街，才在约定好的地点看见石磊、石川、石昊，他们三兄弟居然都来了。

似是猜出她的疑惑，石昊先开口解释，“侯爷不放心，特让我们三个都过来，外面风冷，夫人快上车吧。”

“嗯！”

牧舒远在巧心搀扶下上了旁边的马车，石昊和伟坤在前面驾驶，石磊、石川骑马在两边护送。

待车缓缓前行以后，她高悬的心才算落进肚子里。掀起窗帘一角，她悄悄往外打量着，忽然……发现几处矮楼上似有人影闪过，她立即紧张的跟石昊说了这一情况。

没成想他却格外淡定。“啊……夫人莫怕，那也是咱们的人，侯爷怕路上遇到意外，特调了二十名暗卫埋伏在附近，以防止出现突发状况。”

二十个暗卫？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点，牧舒远暗暗吃了一惊。但既然确定是自己人，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便又踏实的坐回了马车里。

路程不算近，大概走了将近三刻钟时间，最后才在城边一处异常宽广的宅院前停了下来，为什么能感觉出“异常宽广”呢？因为马车光是行驶过一边围墙，就走了很久很久，足见墙内面积之大。

但天色太黑，她根本来不及看不清大门上面的匾额，就被几个提着灯笼的小厮从正门簇拥了进去。

牧舒远看看前呼后拥的一帮人，五经半夜的，排场还真不小。

这宅子里面果然如她所想那般，一眼都望不到头，每走过一进，院门就打开一次，她数了一下，足足有四进，要不是腿脚好的，估计早就累趴下了。而且每个院子面积都甚广，还花团锦簇、绿植茂盛，甚至可以明显闻到空气中飘散着各种各样的花香。

“夫人，前方就是您居住的院子了，后面还有一进，是侯爷留的练功房，明日闲暇时，您可以去看看。”

我的天，原来这宅子一共有五进啊？牧舒远不禁咋舌，陆沧桑出手还真是阔绰，居然在京里置办了一处这么大的房产，还豪华至极，以她的估算，没有几十万俩怕是下不来。

到她院门口，石磊、石川留在了原地，石昊送她进去，但也在卧房门口停下脚步，“夫人，天色不早，你早些休息吧，净房里沐浴洗漱的水已经准备好，桌上还有热茶和糕点，侯爷怕您晚上饿肚子，特意吩咐人准备的，侯爷本来住在这旁边的飞羽阁，但怕您不自在，就搬到最前面栖迟院儿去了。”

“什么？侯爷也住这？”牧舒远惊呼，他不是应该住在陆侯府吗？此处虽大，但位置太偏，他上朝多不方便啊。再说……琴霜不是要生产了吗？他怎么能把人家母子扔在府里呢？自己一个人搬在这里呢？

石昊点头，“两个月前这里完工，侯爷就搬进来了，而且侯爷现在骑不了马，每日上朝差不多都得早起一个时辰。”

“骑不了马？为什么？”今日看他身体确实很差，但她以为，他常年习武，有什么病痛调理一下也就好了，怎么会到骑不了马的地步？

石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声音更显苦涩，“夫人，相信您也看到了，侯爷身体很不好，但其实……他比您见到的还不好。本应该少走、少动，好好休养生息的，但自您府里出了事后，侯爷就更加操劳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上过早朝还要私下走访几位大人，好最大限度找到对牧大人有利的证据，不但前朝的事要大打点、狱里的事更要打点，生怕牧大人和二夫人在里面住的不舒服，愣是塞了一万两银子给牢头，从里面开了两个单间出来，每餐都是从京城福居楼送进去的，两个月了，一次都没落过。

如此一来，他每天至多睡三个时辰，今日见到您时，侯爷正是刚从萧大人府里出来，却发现萧大人言语闪烁，张口便是爱莫能助，还句句站在宰相一派说话，侯爷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才极力劝阻您去找他的。”

“原来还有这种事……”牧舒远失神的喃喃自语，真不知道，陆沧洲居然拖着病体，背着她为爹娘、乃至整个牧府做了这么多。鼻子一酸，她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雾。“那……他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呢？”

“哎！”石昊一声叹息，“若您真想知道实情，明日一早到栖迟院看看便是，答案您自然就知道了。”

“琴霜呢？怎么不在侯爷身边伺候着？”她终于问出了这个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