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把我的田地都耕完,播种完就行。”
姜姬芝迫不及待地把话说出来,还附赠了两个甜甜的酒窝,企图发动可爱攻势。
姜姑娘真的会给自己下蛊吗?就为了让自己去种农田。叶时禹有点茫然地想着,就算他不是苗家人,也知道喂养蛊虫不容易,蛊虫应该算比较珍贵吗?就为了让自己去耕种,好像真的没有必要吧,也不像是对自己有好感的样子。
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子,会怎么做?会不辞辛劳地给自己炖汤,生怕自己累着。
姜姑娘这边的话,是他家务全包,就连衣服也要他洗,想到之前给姜姑娘洗的衣服,叶时禹的耳根莫名的红热起来。
“叶时禹,你怎么突然脸红了?”姜姬芝奇怪地问道,刚才不是只是让他去耕田吗,他怎么还没做活计,脸就红了。
叶时禹清咳了一声,表示是自己觉得有些热而已。
“觉得热啊?”姜姬芝眼珠子灵活地转着,“那就更应该多劳动劳动了,要我说啊,你就是身体有些虚了,得多锻炼锻炼才好。”
叶时禹有些好笑地看着姜姬芝的发挥。
姜姬芝任由他看,脸不红心不跳,直接把他带到需要耕种的地方,说是给他免费提供一个锻炼的机会,不用谢了。
然后就离开了,说是要去采凉茶,给他整一桌好吃的,她们这边的特产,可补了。保证吃了身体壮,长个子!
溜达溜达,个子小小的,跑得还挺快,留下一个叶时禹在那里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头摇了以后,又意识到了不对,想着到时候要记下来,免得自己真的什么时候中招了都不知道。
不过,真的能长个子吗?他觉得他应该可以再长那么几公分。
等到叶时禹农作了一天,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去的时候,看到一点昏黄的灯光在那里等着自己。
不由顿住了脚步,安静清沉地想着,这就是有人等着回家,平常老百姓的感觉嘛。
下一瞬,叶时禹又警惕了起来,这个苗女估计所图不小,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指点。在这一刻,那给人回家感觉的烛火这时候如同要噬人的火焰,他还不得不去,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
等到叶时禹进去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一时间觉得头皮发麻,语气不确定:“姜姑娘,桌子上的是什么?”
炸蝎子,炸竹虫,炸蚕蛹……看的人头皮发麻,要不是在来云南之前,他有做过相当一部分的攻略,估计还不能全部认出来。
叶时禹喉结上下动了动,假装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只是一瞬,不待她反应,就移回了前方。难不成往他身上下蛊已经不能满足她了,还要他吃虫子?!
叶时禹瞳眸里的刀光缓缓地凝结,脚步顿住,好像有听过蛊王的诞生是吃掉所有的虫子,才诞生出来。
越想,叶时禹便越是惊疑不定。明明暗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给人一种阴晴不定的感觉。
“你快点啊,我已经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姜姬芝撅着嘴,不高兴地看着叶时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拉扯了下,拉扯不动,姜姬芝疑惑地看着叶时禹,嗯?我再拉一下,还真的一动不动,不高兴了,瞪着眼睛看着他。
“我们今天晚上的晚餐就是这个吗?”
叶时禹被她的小动作逗得心里不由一乐,最初的警惕不知不觉消失了许多。
“对啊,我刚洗干净,炸好的,可好吃了。”姜姬芝眼睫一颤一颤的,有股说不出来的灵动,“我跟你讲哦,这竹虫经过油炸后色泽金黄油亮,味道鲜美 ,酥脆芳香。还有,炸好的蜻蜓,吃上一口,嘴里充满了香味,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唇齿留香……”
“姜姑娘,”叶时禹完全无法把那形容词跟桌子上的炸虫子放在一起,最终还是坦诚道:“我从未吃过虫子,可能有些适应不来。”
话一出口,暗暗垂眸观察,见着她脸上有些为难,心里有些不舒服,果然是幕后有人。所以见自己不上钩,觉得不好整了。
“那,”姜姬芝点了点手指,带了一点不好意思:“家里没米了,你只能吃凉拌花了。”
“凉拌花。”听到这里,叶时禹有点不好的预感,顺着姜姬芝的眼神看到角落里的一水盆的黄花菜。神色有些恍惚,“不吃虫子只能吃这个?”
姜姬芝尬尴地笑了笑,“苗山适合毒物生存,所以那些小麦稻谷之类的,就算种下去也极难存活下来。”
听到这,叶时禹才醒悟过来,难怪这几天都是喝稀粥,本来还想着自己是病人,伙食得要清谈一点的。
所以,叶时禹闭了闭眼,他前期觉得姜姑娘人美心善,之后觉得可能是她早有预料,最后原来是她已经没有米面这东西了。
被这么一打击,叶时禹觉得自己中蛊这件事情还要打个问号?
这位苗家少女真的会有这么深的心机吗?没两下,叶时禹又把刚才的想法放在一边,保持戒备。
如果这只是她怀柔的政策呢,更何况一个大良人,尽管被救起来的时候伤口有伤,来历有些不明,但是,有心人估计早就从他身上的打扮,看出来了。要是想要借用救命之恩,赖在他身边从而借机偷取情报也是极有可能的。
没成想,姜姬芝下一瞬就把叶时禹的衣服放开,狐疑道:“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没有啊。姜姑娘,”叶时禹神情自若,一点也看不出他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不知道啊,就是这样感觉啊。”姜姬芝摆了摆手,叮铃的铃铛响起来。
“姜姑娘,”叶时禹心下暗付,这苗族女子好生敏锐,看来得更注意一些了。
暗自叹息,估计今天需要退让一些,“姜姑娘以后春时的伙食都是这些虫子吗?”
叶时禹微微蹙眉,带着一丝苦笑:“不是在下矫情,实在是自小吃的是米面这些主食,根本就没有吃过这虫子。不知道姜姑娘,能不能为我示范一下。”
就算真的迫于无奈得要吃虫子,叶时禹还是忍不住带刺,刺了一回姜姬芝。
要是她吃了还好讲,要是她不吃的话,哪有什么脸面逼着别人吃,就可以理所应当地避开这些“黑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