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震与聂小肥围观的兴致勃勃:“小肥,说小金这憎恶女人的毛病会不会被秦姑娘治好?”这口吻俨然金三千是他家家仆。
“以毒攻毒吗?”聂小肥憨憨反问。
聂震拍着聂小肥的肩连连夸赞:“小肥总算长进了!”
秦苒:“……”我哪里毒了?
她不过就是想急于让金三千消除对女性的恐惧感嘛。
自入住小院,她每日在暗地里观察金三千,见他对自己厌憎模样,只觉想要请他去清江浦医治秦博的腿疾难上加难。只是她生成了个坚韧百折不挠的性子,小时候出门贩售吃食被街上或者漕河边上的孩子欺负,总有靳以鹏不在的时候,双拳难敌四腿,挨了打也不敢回家告诉秦博,生怕他知道了难过。
秦博整日在家,足不出户,并不知道她后来苦练武功,将昔日对手打遍的泼辣模样。
当父亲的只当自己教武及时,防备着受大人欺侮,却不知小孩子有时候才是最恶毒势力的,欺凌弱小几乎是一种本能。
秦苒左思右想,首先她是个穷的,没钱;其次金三千是个恐惧女人的,□□这一招也不好使;剩下的,唯有用强了——这倒是她的长项。
至于如何用强,她还没想好,索性先投石问路一番。
金三千是个有着奇怪执念的男人,他的院子里打扫洗涤做饭这些琐事原本都可以交给婆子来做,只是他不止厌恶年轻女子,竟然是连婆子也不愿意放进他的院子。每每出诊,总要问清楚性别。若是男的便欣然前往,若是女子……看在钱的面子上,也能勉强前往,只是对他来说总归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罢了,反正这些女病人也不会住到他家来,倒也不算太难为他。
现在倒好,家里不但住进了一个年轻女子,而且是个土匪似的年轻女子,当院抓着他的手腕不放,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
金三千炸毛暴怒,此女子然无畏。
打又打不过,骂来骂去他只有那几个词,诸如“好厚的脸皮……这般不知廉耻……”反反复复总没有新意。他是个嘴上笨拙的男人,骂的多了,倒越发引的秦苒兴致盎然了。
没错,她盯着眼前这张牙舞爪的男人,从他贫乏的词汇里捕捉到了无奈与无力,弱的教她几乎生出一点母性来。
——这孩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竟然连个骂人的话都不太纯熟?
太过纯良了吗?
她是在漕河边上长大的,荤的素的脏话不知道听过多少,小时候与街上粗野的小子口舌拳□□锋,有胜有负,早已磨砺了出来,见得金三千的窘迫模样,她忍不住好心:“要不要我教教怎么骂人?”
金三千一副撞邪的神情:“……”这女子脑子不是会是有毛病吧?
他骂的口干舌燥,对方无动静,而且越骂对方眼神越明亮,唇角边笑意眼看着溢出来了……这也太挫败了!
一俟秦苒放开了他的手腕,向来从秦苒面前高昂着头视她若空气走过的金三千……落荒而逃了……
秦苒回头,正对上聂震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她朝聂震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聂震似被这太过明亮的笑容闪花了眼,面上神色有一瞬间的愣怔。
秦苒自顾自往厨房而去,大声问靳以鹏:“以鹏哥哥今晚想吃些什么?”
心情好的时候,她总想下厨做些好吃的。
秦家家境窘迫,她为了做一顿可口的饭菜,总是费尽了心思,如今有金三千这棵摇钱树,聂震每日里给的菜钱又十分的宽裕,秦苒觉得,她还是非常乐意进厨房给聂少帮主做饭吃的,虽然这不能改变她对聂大少这纨绔毫无好感的现状。
这些日子她包揽了厨房及采购的活,凭着她的粗打细算,眼看着要省出一两银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