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倒霉孩子钱泰期盼的偶遇佳人要良好表现的想法再次胎死腹中,他泪奔着去向钱太夫人告状,不知道哪个混蛋跑到秦家去下纳妾,害的他的美人儿翻了脸……他失了。
钱太夫人搂着孙子安慰了半日,好不容易将他的鼻涕眼泪擦干了,听他哽哽咽咽讲完了失经过,他的重点是在诅咒那个陷害了他指使媒婆去秦家的混蛋之后,脸彻底的黑了。
秦家这个不识抬举的丫头!
想钱太夫人横行内宅四十年,让其夫钱祖兴一生流连花丛无数,愣是没生下半个庶子女,自钱祖兴过世之后,她荣升为钱府一把手,关起钱家大宅门来,仍是亲亲热热一家子骨肉,那些如今还留着为钱祖兴守身如玉的年青貌美的太姨奶奶们哪个都不敢提破门而出重觅第二春的想法。
们这帮小妖精当初不是喜欢钱家的钱才往老爷子身上贴吗?
如今就让们守在钱家,看着钱家的钱流水一般进来,再流水一般被花出去……就是没们的份儿。
单凭钱老夫人震慑妾室的成效,她的手腕可见一斑。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秦家丫头如今还是良民,她自然不能拿她如何,唯今之计只有将她纳进钱府,做了钱泰的妾室,她自然有千百种法子来整治□□她。
——钱太夫人这纯粹是对孙子的怒火迁怒到了秦苒身上。
她那般宠钱泰,自然舍不得去责备他一下。
秦苒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她在靳以鹏钦佩的目光之下干净利落的解决了钱泰之后,便跟着他到了漕帮清江浦坛子里。
被官船阻拦的漕船明日便要起行,靳良雄对儿子万般放心不下,今日便在坛子里宴请帮主义子聂霖与帮众翁大成,陪客的是坛主冯天德。
冯天德五十出头,年富力强,与靳良雄兄弟多年,底下谁都有点小算盘,靳良雄心里如何作想,他再清楚不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手下太笨了使唤起来不顺手,太精明能干了虽然使唤起来顺手,但是有被架空的危险。
冯天德自与靳良雄搭档以来,这种纠结的心情就一直伴随着他。
靳良雄讲义气,大局面前毫不含糊,碰上别的坛子来争地盘,比如隔壁山阳县的漕帮帮众抡着大刀砍过来,靳良雄从来都是与他并肩子上,万没有扔下老大往后缩的道理。
二人在漕帮坛口里风风雨雨几十年,属于奈何不了我,我也不能对怎么着的状态,被人砍过来便兄弟并肩,砍人者走了之后再兄弟阋墙,且阋的热火朝天,人尽皆知。
今日帮主义子在此,又听闻帮主很是看重这义子,比嫡子聂震更要看重许多倍,冯天德与靳良雄皆存了巴结的心思。
因此等靳以鹏带着秦苒一同走进饮酒作乐的坛子里,聂霖正举杯要饮的手便停在了唇边……他纯粹是惊愕的,这姑娘在漕河上打人就算了,居然敢进漕帮坛子里。
漕帮汉子都是粗野鲁莽勇悍过人的,大多数都无家室,在河上挣一口饭吃,况又如狼似虎,见到漂亮姑娘眼珠子都要拔不出来了,一般面秀的姑娘家哪敢往漕帮坛子里闯?
没见到那些汉子们热辣辣恨不得用目光扒光她衣服的眼神吗?
聂霖只不过是用目光对这姑娘的勇气来了一次面的肯定与赞赏,冯天德便找到了机会上前来踩上一脚顺便恶心一下靳良雄。
“靳二真是有心了,瞧他挑来送给二少的姑娘比外面的庸脂俗粉强多了,二少可一定要收下啊!”瞧那姑娘的装束,就不是靳良雄送给聂霖的礼物。
那时候,冯天德还不知道秦苒是个武技在身的好姑娘,并且誓不与封建腐朽制度低头,决不做人家妾室通房,就算是当人家妻子,也是打着独占的主意,一山不能容两只母老虎,有她一只就足够了。
靳良雄的脸,真心难看了起来。
他有种掐死冯天德的冲动。
秦苒可是他看好的未来儿媳妇,又稳妥又有武技在身,万一哪天他站不住脚,儿子身边既有美人相伴还可护他周,再好不过了。
这次打着请她来担当靳以鹏护卫的幌子,除了试试看秦苒能不能管住靳以鹏,另外一个想法就是基于一个最开明父亲心底里的慈父愿望,总要两个孩子私下相处的默契了,有情有义了,他才好请人上秦家提亲不是?
卖媳求荣这种谄媚恶心的事情,他靳良雄还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