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毒蛇、泥鳅、麻黄、蜜蜂、蜈蚣、水蛭……
借助阳光,我才看清楚阿婆的长相,她哪是阿婆,活脱脱就是我想象中熬汤的孟婆。
阿婆脸上遍布奇怪的刺青,有符号,图案,外加鹰钩鼻和褶皱的皮肤,活脱脱就是一个老巫婆。
也对,我们找的就是巫师,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找对人了。
阿婆将各种蛊虫放进一个口大缸中,然后给我们一个两头粗中间细的大棒槌,我瞬间明白了要干什么。
老王说“阿婆让你们把这些蛊虫捣碎,越碎越好。”
毒蛇挺着脖子在缸内乱爬,想要逃离却没办法抵抗光滑的缸壁,纱布包裹的蜜蜂嗡嗡作响,眼前的场景,让我菊花一紧。
不过为了活命,我只能硬着头皮干。
一棒槌下去,快缩成球的水蛭直接溅出血水。
我们三个老爷们轮番舂捣,场面十分恶心,最后缸中的蛊虫都被我们捣成了肉泥。
阿婆看了看我们的成果,随后又往缸内加了十几种植物,有的是刚采摘的,有的干如稻草。
老王翻译道:“阿婆说全都舂成泥,植物和蛊虫充分混合,一定要均匀。”
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不会是想让我们泡澡吧。”
老王一边向阿婆翻译,阿婆一边点头,我只感觉头皮发麻。
舂捣的时候,我有两种猜测,第一种是全身敷贴,第二种是泡浴,两者我都难以接受,但相比之下,我能接受泡浴,毕竟是为了活命。
一口大缸架在屋内的地坑上,下面火加热,缸内翻腾着黄白色的泡沫,宛如做菜时,焯肉的场景。
蒸汽的味道更是腥臊无比,让人为之作呕,更要命的是,这七天,我们只能泡药浴,万万不能自己洗澡。
缸水沸腾,然后加入冷水,人入缸中,待水温受不了之时出缸,然后再待缸内水沸腾,加入冷水换人泡浴。
我们四个人,轮番下来就是一天。
老王还有工作,不能长期待在老寨,陪了我们一天后,老王先下山了,约定到了日子,他会来接我们。
没了翻译,我们和阿婆的交流全靠用手比划,真考验人的理解能力。
泡了两后,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三个的肤色不是那么黄了,花木兰变得更白,四驴子和赵悟空,包括我也是,都是黑的发亮。
老王走后,阿婆带我们去了后山,那是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祭场。
祭场周边的树上都是白布条,有的树上挂着猪牛羊头的白骨。
而木桩上摆着六个人的骷髅头。
四驴子低声道:“狗哥,这啥意思,要拿咱们献祭呀?”
“不会,要不然不会救咱们。”
“这人头啥意思?”
我想了一下道:“我知道傣族有猎人头的血祭,苗族没听过呀。”
“啥意思?”
“就是人家民族的古老传统,二十年前还有这样的血祭,去别的村寨抓人,像什么上学的学生,在地里干活的村民都是猎杀的目标,砍头后放在本村的祭场,所以大山里的很多寨子都是有世仇的。”
花木兰捅了捅我,示意我闭嘴,只见阿婆掀开石板,拿出了一个牛皮制成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