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风并不让人感到凉爽,反而比气温热很多,或者说温度奇高,最少四十多度,周围环境宛如蒸笼。
我虽然牙关紧闭,脸上也有面纱遮盖,但嘴里还是有了颗粒感,细腻的沙子无孔不入。
突然,骆驼像是受了惊一样拼命奔跑,驼峰撞击胸膛,我能感受到肋骨的起伏。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骆驼跑了很久,我被颠得头昏脑涨,只感觉骆驼在原地转圈,就连吐出来的八宝粥都蹭了一脸。
我强撑着保持镇静,可根本不起作用,意识开始断断续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我倒吊在骆驼上,四周一团漆黑,随着苏醒,关节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鬼知道我吊在骆驼上跑了多久。
挣扎着起身,骆驼毛被我薅掉了好几把,刚坐直身体,只感觉天旋地转,像是喝多了一样。
我强睁开眼睛,我身边还有一匹骆驼,我想叫一声,可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摸索着找到水壶,刚喝两口就吐了出来。
十有八九脑震荡了。
我有了一种活着比死海难受的感觉,趴在驼背上,闭着眼,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睁开眼,我自己在旋转。
过了很久很久,我能感觉到天亮了,然后又是天黑。
我想躺在地上缓一缓,又怕没了骆驼,自己将埋骨沙漠。
我也能感受到骆驼时走时停,旁边似乎还有一堆篝火。
要命的是,我不知道另一匹骆驼上是谁。
意识断断续续,嗓子干的好像刀片宰割。
又过了很久,我强忍着喉咙的剧痛咿咿呀呀哼了几声。
“醒啦,爷们。”是贾和平的声音。
“帮,帮我下来。”
“不行,你得在骆驼上呆着,跟着骆驼移动,你才能好得快点。”
我叫了一声四驴子,没人答应。
“别叫了,就剩咱俩了。”
“其,其……”
“都走散了。”
说罢,贾和平牵着驮着我的骆驼开始走,关键是他还是绕圈走,每走一步,我的胃都在和喉咙谈判。
“想吐就吐,颠簸之后脑神经肯定有损伤,移动好得快。”
在我心里,我觉得贾和平想弄死我,因为太他妈晕了。
又过了一夜,我稍微好了一些,最起码周围的景物不转了。
贾和平把我拖到了地上,此时,我只想睡觉,但我不能睡,我问道:“其他人呢?”
“走散了。”轻描淡写地一句。
“找了吗?”
贾和平放大了对讲机的声音,里面只有嘶嘶的杂音。
我顿时心凉,这种对讲机号称军用品质,在城市内的信号半径都能达到十公里,在戈壁的信号范围只能更广。
也就是说,我们十公里范围内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