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气温在回升,我们四个都是一个样,嘴唇发紫。
“不行了,不行了,走不动了。”黄老板道。
我深吸一口气道:“现在还下着小雨,要是停下来,咱们肯定冻死,可以慢点走,但不能不活动。”
黄老板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点头继续跟着我们。
走了小半天,估计得有二十公里了,我们才见到了一个冒着青烟的小窝棚,窝棚旁边有个百十来头黑脸羊,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那一刻,我都有些精神恍惚了,像是在沙漠中看见了绿洲般兴奋,又怕是海市蜃楼空欢喜一场。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了得有半分钟,窝棚里出来了一个七十来岁的老汉,老汉看到我们也是吓了一跳,的确,我们的样子很吓人,背心、外套、连裤子都扯成了两片围在前列腺,谁见到这个光景都会以为我们是坏人。
老汉哆哆嗦嗦问:“你,你们是啥人呀,咋来这地方了?”
黄老板道:“出来找活干,被人骗到这来,连件衣服都没给留。”
也许是老汉朴实,也许是老汉聪明没有盘根问底,他什么都没说,我心里有点发毛,黄老板说起谎话来,真是眼不跳,心不慌,这人城府极深。
围在火炉边,喝了点热水,我们体温也恢复了一些,老汉这没什么吃的,七八个黑芝麻烧饼很快就进肚了,可毫无作用,别说饱了,连垫个底都不够。
黄老板和老汉商量买只羊吃,不过得等过后给钱,老汉也没说什么,让我们自己动手。
我估计那只羊这辈子也没想过会上吊而亡。
炖了一大锅羊汤,吃饱喝足得想办法出去了。
老汉说这离最近的村子也得七八里地,他在这放羊都是二儿子定时定点给送吃的。
再问起电话的时候,老汉无奈地摇头。
黄老板说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走不了了,四驴子的意思也是靠在窝棚的墙角眯一觉。
我觉得此时是甩开黄老板最好的时刻,我开口道:“黄老板,这老汉的儿子肯定会再进来,到时候你跟着出去就行了,我们得找姓白的报仇,可能得先行一步了。”
“你们跟着我,我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不了,我们有我们的事情要去做。”
黄老板没在说什么,我们冒着小雨离开窝棚,其实就算是我不说出来,黄老板也不会和我们一起走,三个壮小伙和一个七十来岁的老汉相比较,谁对他的伤害小,不言而明。
因为下雨,村子里的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以我们的造型,村民不认为我们是人贩子也得是偷狗的。
所以我们基本上是贴着墙走的,生怕遇到什么人把我们给正法了。
我的目标很明确,找全都是杂草的院子,农村人在怎么懒,那院子也得收拾干净的,因为那是一个家的门面,不说种点菜也不能全都是杂草。
而有杂草的人家只有一种可能,这家人很久没回来了。
在村子西边,我们找到了这样一户人家,翻墙而入,直接撬门,屋子内果然没有人。
这家应该是年轻夫妻的房子,不说装修,就是一抽屉的避孕套和情趣用品都不是常人能消耗得起的,想必二人都是生龙活虎的年纪。
先找衣服再找被子,不管怎么样,得先睡一会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