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铃的眸子很动人,就像是见过世间最美好的景色,“如果你生来便是为了杀戮,存在的意义便只是杀戮,无尽的杀戮,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那些侵蚀失败的人。”
“你还会爱吗?”
她依旧在微笑,眼神却像是在哭泣。
苏命沉默了片刻,“我说错了,你并非是不懂爱,只是没有感受过爱,”他回想起曾经的小铃兰,在那个雪夜的她瘦瘦小小,满眼都是警惕,在被哥伦比娅带回家后变成了如今的小修女。
被爱会使血肉滋长,被爱也会获得新生。
“哥哥我只是她的影子,我没有存在的意义,”铃恍惚中似乎又将苏命当作了那双生的哥哥,这个世界上只有苏命能够听到这些心里话。
“我是谁?”
“我谁也不是呀。”
铃的声音充满了悲凉,恢弘的琴声仿若随着心意化作沉重的音调,从出生起的那一刻,双生之种的一枚被种入了提瓦特,而另一枚被留在了往日的倒影,成为永恒的影子。
她没有见过苏命的模样,不如说种子一开始是没有形态的,只是通过气息以及本源深处的那份联系进行相识。
种子最终会变成怎样的模样,是要由自己进行决定的,但铃却失去了抉择的机会,被强行扭曲为了某人的模样。
“哥哥,我嫉妒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嫉妒你,如果前往提瓦特的会是我,一切都将不同,”铃痛苦的诉说着这没有尽头的重复日子,杀戮痛苦死亡吞噬侵蚀毁灭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看不到尽头的重复,重复再重复,没有一点希望可言。
宿命之链的攻击变得凄厉而凶狠,在空中划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痕迹,将空间都切割撕裂为数不清的裂缝,稍加靠近就会被瞬间吞噬其中。
“那,你就不想离开这里吗?”苏命艰难的抵御着连绵不绝的锁链鞭击,这些话也许铃只会向他诉说,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在一根枝桠上新生。
在外人面前铃很少出现表情,只有在苏命面前才会去说这么多,因为他们是相同的。
“离开?”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声音冷淡的开口:“哥哥,你难道忘记那是什么树了么?那是宿命之树。”
宿命将她囚禁在原地,那么便再无离开的可能,除非将宿命之树从本源斩断,将果实与树的联系彻底切割。
铃并非从未动过那种心思,但每次被发现后的下场都非常残忍,久而久之就算有那种想法也不会选择实施了。
她双手将锁链拽为直线,将往日誓约的剑锋击飞,脚步轻盈若鬼魅般闪转腾挪到苏命背后,宿命之链如同跗骨之蛇般缠绕在苏命的脖颈之上。
就算铃不喜爱战斗,但在这数不清的杀戮中也早已习惯了这份工作,战斗的技巧早已刻印在本能中,面对苏命依旧是游刃有余的还能进行交谈。
不愧是往日的塔主,铃强的让人足以感到绝望,不愧是宿命手下的第一强者。
苏命也许久没有感受过如山般不可撼动的压迫感了,眼前的黑发少女动作中没有丝毫破绽,一举一动都暗藏着致命的杀机。
“我能帮你离开这里。”
“哥哥,你还没有认清现在的情况吗?”铃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苏命的脸颊,顺着脖颈落到胸口,一丝淡淡血痕出现在上方,精致的指甲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他的心脏从胸口内掏出。
“连我都打不过的话,可没办法击败宿命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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