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掩的房门推开,岁樱腰脊一直,忙坐正。
“床铺好了,楼下的衣服也都挂在了衣帽间,进门左手边第一个柜子。
岁樱装作很专心的样子,看着电脑屏幕,应他一声:“谢谢陆教授。
陆霁尘坐下时,但见她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在看,他微张的唇角又轻抿上。
房很安静,没有交谈,也没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两人都很专注地看着对面的电脑屏幕,许久才传来一道‘咔嗒’声。
是陆霁尘右手点击鼠标的声音。
像一块还未被水流冲刷出圆润,有棱有角的鹅卵石,落入潺潺流淌的溪水中。
落入岁樱看似平静,实则汹涌起伏的心间,将她深陷想象的思绪猛然拉回现实。
上一秒,他还俯身将她罩于身下,劲秀的手扣着她手腕压于头顶,香气、车欠肉,皱皱巴巴。
而这一秒,他已经坐在哪怕她伸出整条手臂也碰触到他一点皮肤的左前方,无牵无扯。
这就是想象与现实的差距,隔着天南地北,天冠地屦的距离,不知道要翻过多少座山,跨过多少条河,最终能不能抵达,都是未知。
偏偏这种未知能勾起人的无限好奇与探索。
就像上一秒的世界里,那无人开辟的幽深□□,为他打开了。
潺潺清澈,淋漓他掌心——
压在软椅子上的一处突然收紧。
热流暗涌。
岁樱蓦然咬住牙关,埋下脸,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她坐的椅子表层是织布,万一留下了痕迹,那可怎么办?
可是怎么办,大脑好像完全不受她控制了似的,越是强调不去想越是忍不住。
岁樱从电脑屏幕边往左前方偷偷瞄过去一眼,刚好看见那只劲秀的手。
不似有些男人的手那般宽厚,可却真的很有力量感。
挥去斗柜上的零星摆件,单只手就能将她抱起放在上面。
不止手,还有手臂,将她整个人托起罢动时,臂上青筋脉络凸显,好像下一秒就能从皮肉的束缚里挣脱
天呐,她如何才能控制并遏制住大脑里那些污秽又美好的画面。
“陆叔叔,
她喊他,睁着一双求救似的眼睛看他:“救命!
陆霁尘懵怔短瞬:“什么?
岁樱把脑袋伸过去:“你快打一下,用力打!
她早上刚洗了头发,被吹风机吹过的头发有着高温烫过而加深的香气。
而她却要求他敲打那处。
陆霁尘满眼疑惑,覆在鼠标上的手没有动,他看着她伸过来的发顶,眼里的诧异闪过,只剩一如往昔的沉稳:“好好的,为什么要打你?”
因为她想要他那只捧过她脸、掐过她脖颈。
掌过两柸白雪、穿于幽谧小径的手,止住她现在停不下来的邪恶。
岁樱抬头看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他笼在目光里。
琥珀色的瞳,清澈而平静,毫无半点叛乱会有的欲,和与她在暗色角落里纠缠的那双猩红是两个极端。
这种落差,像是一顶金钟,撞击出让人耳鸣的“嗡”声。
像是荆棘丛中的一堆火被席卷而来的洪水一举浇灭。
像是脏到失神的性被纯到极致的爱拽出沼泽。
所有的遐想都止住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岁樱收回视线,坐正回去。
一手放在键盘上,一手握住鼠标。
好像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徒留陆霁尘一人茫然而困惑。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