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重生者】并非都是抱有善意的,对摩拉克斯抱有恶意的魔神,也伪装自己蛰伏在其中。期待着,并等待一个时机,能使摩拉克斯跌落神坛的机会。
直至,尘世七执政中也出现了【重生者】。于是,其中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那是质疑的声音。
随着【重生者】的逐渐增多,愈演愈烈如燎原之火,仿佛能将一切点。
即便是最后,岩王帝君以绝对的暴力,让一切都镇压下来。
虽然所有人都未宣之于口,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有些事物已经永远回不到从前的模样。
一些久远的回忆,不由自主的浮现在眼前。钟离安抚着怀中幼龙的动作并未停顿,似乎并没有被这些记忆所影响。
怀中的幼龙,在安抚下,也渐渐不再动作。闭上双眼,呼吸均匀而缓慢,陷入了沉眠之中。
钟离仍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又继续轻轻抚摸了一会,确定源琢月此时的确是处于熟睡之中,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钟离带着怀中小小的一只幼崽,回到了进入梦境之时,最初的那个院落之中,将她安置在一处软榻之上。
妥善安排好一切后,钟离从梦境中脱离。
再次去查探源琢月肉身的情况。
与梦境中温暖鲜活不同,梦外怀中的躯壳,苍白冰凉,就像是一具尸体。
钟离清楚源琢月肉身的情况究竟有多么糟糕,本来魔神级别的元素力,对于她肉身的侵蚀就已经是朝攀暮折的伤害。
而现在出现在源琢月身上,扎根在皮肉之中宛若黑色挛缩疤痕的黑色荆棘,就更如蠹虫蚕食蛀空她的身躯。
在此之前,钟离虽然在梦境之中,用最为极端的方式,提高了源琢月对疼痛的耐受程度。
但现在对她而言,这样的一具残破躯体,在使用之时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折磨。
将精神与肉体分离,让源琢月处于梦境之中,脱离了这样的躯体,至少能让她休息的好一些。
钟离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方式,可以用来维护这具千疮百孔的肉身。在此之前,没有这些黑色荆棘的影响,钟离还能运用术法去维护修补这些损伤,拖缓这具身躯的衰落。
而他现在也不敢随意试探,可能是一点无意之中的触动,都有可能造成这具肉身进一步的崩毁。
钟离有些心焦,他现在也无法猜测到,命魂想尽一切办法,引导敌人将荆棘寄生在源琢月这具羸弱的肉身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钟离别无他法,只能去加固,解开源琢月身上封印时,用自己血液绘制的阵法。以此来隔绝,源琢月对于疼痛的感知。
加固阵法的时间并不长,钟离很快就完成了这一切。此时他握着源琢月的手,看着她手腕上,那圈盘旋着扎根在皮肉之中,如同黑色挛缩疤痕的荆棘。
荆棘和之前的一根枝条的模样已经大为不同,已经向外蔓延出更为细小的荆棘,舒展开来的叶片,还有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荆棘在啃食源琢月的血肉,供自己生长。
但钟离仍是不敢妄动,只敢修改阵法,将这两处寄生在源琢月体内的荆棘,限制在一个区域内,不会再向外发展。
被限制住的荆棘,微微不安的蠕动,黑色的挛缩疤痕鼓动,仿佛要从皮肉之下钻出来一般。
钟离正欲设法压制,就感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低头看去,就见源琢月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水痕。自闭合的眼眶而出,至下颌滴落而止。
钟离顿时警觉起来,担心这荆棘的影响,不止于肉身。立刻闭目,将额头与源琢月贴近,再次遁入梦境之中。
而梦中并非是钟离担心的情况。
盘踞身躯睡在软榻上的幼龙,迷迷糊糊的刚睁开眼,神志尚未清明。刚想要活动身躯起身,就见一个金色的东西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脑门上,力道之大砸的她脑瓜子嗡嗡的。
下意识的幼龙张口,直接就将袭击自己的东西给一口咬住。
而钟离一进入梦境,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软榻之上,巴掌大的幼龙,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尾巴,不停的发出呜咽痛苦的鸣叫声,但就是不松口。
虽然幼龙的牙齿还算不上尖利,但被咬住的地方,现在已经渗出了金色的血液,顺着尾巴上的鳞片鬃毛缓缓汇聚在一起,然后向下滴落。
幼龙的表情也痛苦极了,从眼眶中涌出的眼泪不停,已经打湿了脑袋那一圈松软的毛发,鼻腔内不断发出嘤嘤哭声,听上去可怜极了。
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