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琢月用她目前那并不灵活的脑瓜子想到。
她怕不是心梗了吧?!
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
喊救命呀!
……啊,等等。
她现在好像是在做梦。
这么一想,源琢月就立刻安详躺平。
她难不成还能睡死过去?反正还有钟离守着。
对了!钟离……?
下一刻,源琢月带着还没有理清的思绪,又再次跌落下一个梦境。
或者说是下一段记忆。
与此同时。
家中客厅的沙发上。
源琢月双眼紧闭安详躺平。
是双手交叠在小腹上,整个人睡得笔直,衣角褶皱也被整体的整整齐齐。
是她本人看到,都要夸一句安详的程度。
安详到,只要换个地方,盖一张白布就能直接送走的程度。
金色的光芒,从她体内溢出……不对,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流出。金色的光芒汇聚在一起,看上去已经不是虚幻无形的光,而是有形流动的水。
此时道道洪流不断的涌入,钟离最初所设的媒介,那个耳坠上的宝石之中。
那个足以容纳摩拉克斯十分之一元素力的宝石,不过片刻,就已经出现了丝丝道道龟裂的纹路。一旦宝石碎裂,别说等到与命魂产生共鸣了,现在她的肉身就会被这股磅礴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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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立即伸手,轻触碰戴在源琢月耳垂上的耳坠,试图将她身上溢出的元素率导入自己体内。
顷刻间,钟离与耳坠上的宝石接触的指节就染上了一层金芒,随即纤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转为了玄岩之色。金色的纹路自指尖开始,浮现在肌肤之上,最后没入被袖口遮挡住的手腕中。
难得的一向淡然的钟离,眼中浮现了略微震惊的神色。
因为他发现,此时源琢月体内所蕴含的磅礴元素力,绝不下于刚降临提瓦特大陆的他。
钟离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又被嘴里没有几句实话的祂骗了。
源琢月并非只是祂口中,不忍丢弃的沉余材料。
在契合祂的话语来看,不难猜测。
源琢月是一个备份,或者更合适的称呼是,母带。
明明可以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别人来连蒙带猜?是祂的恶趣味吗?
钟离的确感到有些头疼。
他之前所做的准备预案皆是在,源琢月弱于自己的情况下所准备的,即便她并不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
现在要设下阵法,有可能来不及,只能用一些比较激进的法子了。
钟离握住源琢月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划,皮肉被破开露出一道不浅的伤口,涌出的鲜血也被元素力浸染成了金色。
就像是流动的黄金一般。
钟离抬手,用指尖沾上这金色的血液,以源琢月的血液为媒介,在她身上勾勒出道道符。然后咬破指尖,用同样从伤口处流淌出的金色血液,重新将勾勒出符,重新描绘了一遍。
又扣住源琢月被划出一道伤口的那只手,钟离阖眸,再次睁眼,一双石珀版温润的眸子,已经化作一双如煌煌旭日不可直视金瞳。
源琢月身上的符,也恍若活了过来一般,似游鱼一样在她身上游走,然后一跃如同入水一般,没入在她的肌肤之下。
随后,钟离感到浓郁磅礴的岩元素,向自己涌来。这股元素力,没有任何隔阂,如百川入海瞬间就与他融为一体,好似他们本就浑然一体不曾分离。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仿佛灵魂被补全,身上的尘埃被洗涤一清,是难得的轻松愉悦。
忍不住想要去渴求更多。
钟离理智的遏制自己,渴求吞噬不属于自己力量的冲动。静静扣着源琢月的手,不再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待到观察到从源琢月手上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变为了正常人类该有的鲜红色。
他替源琢月止住流血伤口。
又将她摆正,一副安详入睡的姿态,才收回手。
钟离提步走到客厅大门,握住门把手的那刻动作一顿,又走回了客厅。
拿着那本未看完的《中国简史》坐在了源琢月旁边的沙发上,他静坐着翻了几页,忽的叹了口气。又起身带着,走到房,隔着透明的玻璃幕墙,在一个可以观察到源琢月情况的位置落座。
光阴似箭,金乌西坠。
天色渐暗,源琢月是在这伏魔时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