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的纪言蹊真想一巴掌将这人送回京都城去,自己这儿本来就够乱的了,他还不忘前来添个堵!
那领队夫子是认识纪言蹊的,以前总逮到她在自己的课堂上睡觉,于是鼻子一哼质问到:
“纪姑娘又有何高见?”
“夫子安好。”
纪言蹊也不想得罪夫子,于是同对方见了个礼,“高见谈不上,不过学生的确有几点疑惑。”
“你且说说看。”
“我相信大家对本次的任务充满了信心,必定是因为知晓这端临乃是富庶大城,不缺钱粮。
可正是因为如此,端临的父母官向来都是不错不究,地位还未有各大商会高。
如此一来,我们就算求助了官府,又怎能确定对方会听从官府号召?”
“这……”
夫子犹豫了片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样的道理他们总归是懂的。”
“端临城里遍地商人,夫子为何觉得他们一定会懂?”云烈喝了口茶开口呛声,“对症下药才是上上之策。”
难得云烈的一番话说到了点子上,叫夫子一时也答不上来,于是沉声问:
“那你两人以为,应当如何?”
“自当以利诱之。”
“此话何解?”
见自己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夫子还没懂,云烈少不得有些不耐烦,于是一耸肩膀不再作答。
夫子见状将求解的目光投向了纪言蹊,纪言蹊无奈扶额,认命道:
“端临城的百姓最缺什么,咱们便从哪里下手。
学生素闻这端临百姓家家富庶,因而没有人肯从事基础劳作,他们最缺的便是劳动者。
而碧水村,农业不兴、牧业败落,最多的便是劳动者。”
“你是说……”
纪言蹊这般认真的解释至此,夫子至于听出了其中的门路,思索片刻后宛如醍醐灌顶。“此计甚妙啊!”
纪言蹊笑了笑也不居功,倒是那云烈,高扬着下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聪慧的模样。
领队夫子仔细琢磨了一会儿,便重新写了一份任务内容派发到大家的手中,纪言蹊粗略的看了一眼。
夫子到底是夫子,自己就那么三言两语的点了几句,人家落于纸上便是点滴不漏。
但凡本次募捐钱粮者,届时将可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雇佣一名年轻力壮的家丁,每月虽然能省下的银子不多,但积少成多的道理商贾之家最是懂得。
其二,学院在中间也不居功,会直接宣称是端临城的百姓募捐救了碧水村民,到时那些村民必当更加努力工作以报救命之恩。
如此一来,不仅解决了碧水村本次的灾事,也一并将碧水村日后的谋生之道找好了。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便是这个道理。
得益于领队夫子及时调整战略,蓝队以五队中最快的时间完成了募捐任务,夫子瞧着时日尚早便做主放他们在端临城放松半日。
纪言蹊得了这个信儿,前脚刚踏出客栈的门,那云烈便丢下他那一大堆红颜知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几日的相处下来,纪言蹊终于晓得了这云烈乃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