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白姨娘那屋,五小姐纪言蹊聪慧可人又有贵人加持,除去一个庶女的名头以外,倒真算得上是纪家独一份的。
三少爷纪择行现在养在老太太膝下,功课学识样样不落人后,加之又是个男丁,多少会得上几分高看。
只是前些日子白姨娘为了纪言蹊的事情同纪淮安大吵了一架,现下还未缓过劲儿来,想来若是长辈们关系不和,孩子辈的再如何优秀也是枉然。
因此,现下纪府便成了两院独大的格局,大家纷纷将视线聚焦到了俞闲月和白雪消的身上,且看这场新的后宅之战,谁胜谁负。
俞闲月听到这话时并未有多大触动,到了这把年纪宠爱什么的对她已然不再重要,只要她的几个孩子能够平安喜乐,她便也就没了其他心愿。
况且,白姨娘于她而言压根也不是什么威胁,只要她不犯原则性的错误,这纪家的主母便永远是她。
再说纪言蹊,若不是纪言蹊的那个法子恐怕纪言疏迟早是要犯糊涂的,既然她与自己为善,自己又何苦为了几句下人的闲言碎语去为难她呢?
于是,这事儿最后以俞闲月处置了几个四处散播闲话的婆子便作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段时日纪淮安倒的确是往纪言蹊的灵蹊院跑得勤的,先是唤人来送了几次贵重物件儿,而后又跑来嘘寒问暖了几次。
纪言蹊其实并不是没有感受到纪淮安的示好,但以往纪淮安的几次作为确实有些伤了她的心,若说心里没有点疙瘩那铁定是骗人的。
如果要她当过往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不是不可能,至少她也需要些时间来平复。
这不,这日纪言蹊刚从纪老太太处回来,纪淮安便又再次到访了。
纪言蹊先是吩咐半夏下去沏壶茶来,然后便带着沉碧亲自去了院外迎接,纪淮安进屋后先是例行公事般的嘘寒问暖了几句,随即似不经意地提议说要将纪言蹊记在俞闲月名下。
记在俞闲月名下的意思,是要给纪言蹊一个嫡出的身份?
纪言蹊自然知道这事儿于自己利大于弊,可是却还是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原因无外乎是白雪消。
“母亲本就是女儿的母亲,记不记于名下又有何大碍?”
纪淮安听出了纪言蹊拒绝的意思,也不再多说,又天南地北地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总而言之,纪言蹊的院子这段时日的确还是蛮热闹的,从长辈到兄弟姐妹们几乎日日有人前来,不过要说最叫纪言蹊意外的……
还数纪言倾的到来。
纪言倾上次请大夫查出自己并无身孕,而是过度担忧而引起的假孕现象。
纪淮安一听还以为事情有所转机,预备帮她安排其他婚事,却被她一口回绝掉了,气得纪淮安狠狠地打了她一顿板子。
挨了一顿板子的纪言倾却不似以往作天作地的娇小姐,楞是一声饶都没求过,只是坚定地告诉在场所有人。
一女不侍二夫,她今生只能是萧彬的人。
许是不乐意听外面的闲言碎语,纪言倾这段日子极为低调,几乎是日日闭门不出。
不曾想第一次出门竟是来了纪言蹊这儿。
纪言倾进了院子先是同纪言蹊道了几句谢,又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别的,便坐下来同纪言蹊喝起了茶。
一瞧纪言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纪言蹊就晓得她意不在此,却也不多言,静静地陪着她一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