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义,齐王无罪!”
整齐划一的口号声叫纪言蹊莫名觉得有些不安,掀开帘子一看,便在人群中瞧见了詹华裳的身影。
纪言蹊鬼使神差地叫停了马车,而后快步上前挡住了詹华裳的去路,“詹姑娘,借一步说话。”
“你是何人?胆敢拦我们詹姑娘!”
詹华裳还未应声,旁边一个农夫模样的男人便率先挡在了纪言蹊面前。
詹华裳见状温和一笑,轻轻安抚了那人几句,又吩咐了队伍就地休整,这才跟着纪言蹊一道去了旁侧的小巷。
“纪姑娘找我可有事儿?”
纪言蹊顾不得和詹华裳客套,思索片刻径直问到:“你们可是遇上了麻烦?方才那些都是些什么人?我可帮得上忙?”
方才聚集在外面的那些人,多是衣衫褴褛的村民,其中也不乏几个身子羸弱的生,他们虽然不是京都百姓的中坚力量,但却绝对是底层百姓的代表。
这样的一支队伍,打着那般响亮的口号,少不得会叫人多看上几眼。
“说来,这些都是齐王府的家务事,纪姑娘总是不好掺合的。”
詹华裳说这话时语气淡薄而高傲,那样子就好似她跟齐王府当家一般,
纪言蹊闻言也不恼,笑意盈盈地看了詹华裳好一会儿,不等詹华裳发难,就听见沉碧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
“小姐,齐王府出事了!”
其实,早在纪言蹊同詹华裳离开前,她便已谴了沉碧去同那群百姓打探事情始末。
沉碧急切的话语叫纪言蹊心里一惊,但还是按下心思拉住了沉碧的手轻声到:“莫急,慢慢说。”
沉碧点点头,舒了几口气才缓缓道来。
原来,盗窃米粮的窃贼冯虽说与官府多有不和,但却是贫苦百姓眼里首屈一指的大英雄。
冯这些年做了不少劫富济贫的事儿,可以说京都那些贫民村有一大半都是靠他养活的。
此番米粮盗窃,听闻冯也是受了奸人挑拨,以为那批皇粮是给某封地亲王准备的年俸。
那位亲王向来风评不好,而且那时也正逢西州水患之际,冯便打了截皇粮济难民的主意。
这也就是为何当时纪言蹊会在西州的粮仓里发现京稻新粮的缘故!
本身此次苏瑾珩破解此米粮失窃之案,乃是头一份的大功,可哪晓得苏瑾珩竟与嘉崇帝请求赦免冯之罪。
嘉崇帝有意杀鸡儆猴,自然是不肯的,但苏瑾珩是个脾气倔的,竟是径直在勤政殿前跪了下来。
嘉崇帝见他如此,少不得有些生气,也不顾听人劝阻,一甩衣袖便进了勤政殿。
说来,这位冯也未曾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反之他劫富济贫的举动却帮了许多贫民,比之西州那些收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倒也算得上顶天立地的好汉。
如此,纪言蹊也就理解了苏瑾珩的这一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