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显然要刺伤的不仅仅是这一点，他还是拉着有些发呆的李程，走到了当初是李程的衣帽间的房子里。
当着他的面，面无表情可是却又无比迅速的打开了一扇扇关闭的门。
在李程搬家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这里全部都是搬空了，一起搬到了他的别墅里还有陈欣最爱的平角内裤。
可是如今平角内裤又重新出现在了这个衣帽间内，L码，黑色和白色，必须是纯棉的质地，因为那个人说了不是纯棉的他穿着会不舒服。
而且还是那个指定的牌子，还是李程在试了无数次后，最后在他们旅游的一个国家里，在一个不大的商店里发现的这个自营品牌的平角内裤，不仅是舒服，而且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从此以后他成了这个自营品牌最大的客户。
不仅是他穿，他还买了大量的不同花色的来送人。
比如李程尽管他不喜欢平角内裤的局促感，可是在面对他送来的粉红色平角内裤的时候，他也要在每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穿上，宛若一个圣洁的仪式。
和这纯白和纯黑的平角内裤挤在一起的是带着波点图案的内裤，看来这是属于这件屋子的目前居住者的专有颜色。
“是你，还是别人！”
全身无力的李程慢慢的瘫在了地上，可是他拒绝了来自李立好心要扶他站起来的意图。
只是看着他明亮的双眼，带着最后一丝期望的问道。
“是我！”
李立的回答将他的希望全部都破灭了。
“为，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李程想要歇斯底里的嘶吼，可是他没有力气，他想要站起来去质问李立，但是此刻手术后的刚刚恢复好的身体，显然是不能有如此大起大落的心情。
他不知道是他的伤口在疼，还是他的心在滴血，他只是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在颤抖，在混乱，在想尽一切办法逃避和躲避。
“李总，你听我说，我早就和陈欣在一起了，这里就是陈欣提供给我住的地方，就是我去华盛上班都是因为我想要接近你，想要取代你，所以让陈欣将我安排就去的。你现在明白陈欣是什么样的人了吗？他不值得你如此用心的对待他，真的不值得。”
李立摇着李程，希望能通过他的话语让李程清醒一些，不要在继续沉沦下去。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要是永远都不知道不就好了吗？你为什要告诉我呀！”
绝望的李程张大了空洞的眼睛，紧紧的拉着李立的手臂，近乎哀求的问道。
“我不告诉你，我不告诉你，我是想要不告诉你的。可是看到你如此单方面的投入，我觉得如果我不告诉你，我的良心会过不去。我可以和陈欣割席，但是我不可以看到你这样的好人，一直沉沦下去。一直在陈欣的阴影下生活，我走出来了，我希望你也走出来呀，李程。”
第一次从李立的嘴里喊出了李程的名字，他是真的希望李程能够清醒过来，能够明白和渣男在一起是不长久的。
可是，李程却悠然的说道：“这是你的策略是不是？是你想要让我走了，然后就可以肚子拥有陈欣的战略是不是？”
“什么？”李立哭笑不得看着有些神志不清的李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来说出他的想法。
愤怒和不被信任错觉在心头来回的翻滚，想要撒手不管李程，可是直觉又告诉他，一旦他此刻放手，李程唯一能够做的应该是选择去死。
因为他毫无退路。
所以压制住了所有的思绪，李立将疲惫不堪的李程强行的拉入了怀中，死死的抱住了想要挣脱的他，对着他的耳朵用劲了力气去呐喊。
不像是说话，更像是要将这些话喊入了李程的心里。
“我们都是受害者，你是，我也是，李总你为了他伤害了你的身体，可是我呢？我为了贪慕虚荣，我为了所谓的纸醉金迷，我将我自己变成了他喜欢的样子，我从一个男人变成了什么？你看我，我们有什么两样吗？没有不？只是李总你是自愿的，我是被迫自愿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的上位历史呀，原本我可以拥有其他的幸福，但是都被我毁掉了，都被我的虚荣毁掉了。我最怕过年，一过年我的家人就要催促我结婚。可是李总我用什么来结婚。用这具残破的身体，还是早就破烂不堪的灵魂。”
李立的笑容却是比苦瓜都要苦上十分。
“李立，你还年轻，还应该有可能恢复正常。”
李程说道。
“怎么可能，李总，身体是自己的，我清楚，可是我更清楚我的灵魂在什么地方。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你清醒一些，让你明白为了一些人真的不值得。”
“是吗？”
“是的！”
两个破碎的人，就在这座华丽的房子里坐着，脑子里是飞快的将他们在这房子里度过的每一分钟都慢慢的在回放。
他们就如同归来的鬼魂一般，在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过去。
却不敢想明日的自己。
“啊！”
听着都觉得倍感压抑的柳如梅吐了一口气，有些为难的对陷入了回忆里的李立道歉说道：“不好意思，我是有点忍不住了，那个陈欣何德何能，能让你们两位伤心成了这个样子。”
“伤心其实还好，要是伤身岂不是更加的难过。”
“伤身，这是什么意思？”
柳如梅隐约觉得可能李立还有秘密没有说。
“不要看着我，柳大人，其实伤身体是另外的人。”
“哦，我还以为是你，可是的确是你写的信，你说陈欣已经失踪了。让我来查案子。可是我到了听了所有的故事，对于案子的感触就是你对他有想法。那个李程对于他也有想法。所以我是不是也要查清楚你一下。”
“大人，你当然可以查我，但是在调查我之前，能不能和我一起见一个人，有些事情不能从我的嘴里说出来，但是他可以告诉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