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私下里常说,烦了一定会倒下,空身人都挺不住他还背着一个,可他硬是把月儿一路背到了居延海,很带着弟兄们一起拿下了烽火台,等所有事都安排妥当,他却突然倒了。
胡子和朱勇都说他当时没气了,七手八脚抬进屋里却又活了过来,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是命硬。
牛鼻子说没什么大事,本来憋着一口气还能撑住,事儿办完气也散了,身子自然就顶不住了,养些日子还能缓过来。事实证明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因为头天晚上还挥刀搏命的汉子,第二天有大半都没能起来,到第三天清晨,六十个安西兵,还能爬起来的不到二十个,平时的硬汉全部病倒。
身体和心理早已超过承受的极限,突然放松下来,他们马上就要偿还透支的体力和心力。
烦了倒下,月儿身体却在奇迹般的恢复,兄妹俩倒是配合默契,总能留一个照顾另一个。
把他扒的精光,从头发到脚趾一点点擦洗,瘦骨嶙峋的躯体,纵横交错的伤疤,她曾以为这副身体有无穷的力量,现在却又如此虚弱。
烦了连活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如同一个布娃娃任人摆弄,“月儿……让阿墨来……”。
月儿继续认真擦拭,歪头笑道:“哥,你伺候我拉屎撒尿这么久,我给你擦下身子你还害羞?又不是没见过……”。
烦了无奈道:“女孩子家不能说粗鲁的话……等下,你别动那里……”,用尽力气捂住重要部位,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
月儿把他手拿来继续擦拭,“你跟米拉……我不小心看到……”。
烦了老脸一红,有一阵确实玩的有点疯。
闭上眼睛念道:“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
“哥你念什么经啊……”。
烦了哀求道:“月儿,我还是自己来吧……”。
空气宁静了一会儿,月儿小声道:“哥……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烦了欲哭无泪,苦笑道:“月儿,这不是喜不喜欢……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你别动了……”。
月儿一丝不苟的擦拭完,给他盖好被子,俯下身低声道:“哥,等你身子养好,我就做你女人”。
烦了觉得自己就是个禽兽,“月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平静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过去半月,年轻人毕竟底子好,许多兄弟都已能下地活动,唯独他还是无力的躺着。
旭子喘着气走了进来,“没事吧?”。
烦了翻个白眼,说道:“看我像没事吗?”。
旭子坐在旁边道:“鲁豹带人转了一圈,南边那个烽火没动静,没发现附近有人”。
烦了道:“老实待着别乱跑,让兄弟轮流上烽火台看着就行,不会有人来的”。建在这种地方的烽火,除非主将有意用兵,否则可能几年都没人搭理。
鸠占鹊巢占据这里,弟兄们病的病弱的弱,急需休养,悄悄待着就好,可别没事招出事来。
旭子点点头,“后边怎么打算?”。
烦了叹道:“先养着,过完年再说吧,得明年夏天以后才能动身了”。
眼下三九寒天,人和牲口都弱成这样,养好身体怎么也要几个月,牲口要吃上青草才能慢慢恢复力气,且住着吧。
旭子闷声道:“离开安西快一年,若是走山南河西,咱们早就到长安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