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觉得,这个人有很强的趋利本能。她亲近的这几个人,都是或多或少能给她带来好处的。
至于谢长青,应该是听多了别人跟她说的“以后你嫁了人,万一在婆家受欺负了,还要指望你弟弟给你撑腰”这样的话。
她对谢鸣和后妈的态度也还可以。
只有原主。对她似乎一点用也没有,也被她忽略了个彻底。
家里没人,想骂人都没个对象,谢鸣自己骂骂咧咧的进了屋。
她娘齐桂花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看见鸡鹅猪都没有喂,也是一顿脏话输出。
“小妮儿今天死哪儿去了?平时还会喂鸡喂鹅,今天她啥也没干!”
这都是习惯性发泄。她自己也明白,骂了也没用,最后这活还是得她干。
她家三个孩子,老大她不能使唤,老二使唤不动,就剩个老三,才六岁,顶多也就帮着喂鸡喂鹅,帮着烧火洗菜,别的也干不了。
齐桂花一边骂人一边把活干了,才回到屋里。
长宁待在自己房间,盘腿儿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儿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别说,这夫妻俩还挺般配,骂人的词儿都差不多,一看就是互相学习共同成长的结果。
又过了一会,谢秋玉和谢长青也回来了。
饿了,回来找吃的。
俩人一进屋,看见爹娘都在,颇有点进退两难。
家里的零食都在爹娘屋子里放着,他们要是想吃,得进爹娘屋子里拿。要是大人不在家,他们就直接进了,现在人在呢,怎么也得招呼一声吧。
“娘,我饿了,给我拿点吃的。”谢长青开口道。
“中午没吃饭啊?”齐桂花没好气的问。“就知道吃。”
“吃了啊,又饿了。”
齐桂花:“……”
“秋玉饿不饿?你进屋去拿吧,给你和弟弟都拿点。”
“哎。”谢秋玉答应的干脆。
说完就直接进屋,谢长青也想跟进去,被他娘掐住了脖子:“你在这儿等着。”
谢长青:“……”行吧。希望他姐多拿点。
现在是没有零食的,饿了能吃的就是干粮,一种杂面窝头。
还有自制煎饼,不是后世的煎饼果子。是用玉米面和红薯面混在一起,和成面糊,盛一勺在鏊子上,摊平,使其薄如纸张,最后趁着它还没有变硬的时候卷起来,就跟自制千层饼一样,凉了以后非常酥脆,而且久放不坏。
鏊子这个东西平时用不上,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通常就是谁家把鏊子支起来要摊煎饼的时候,左邻右舍都自备面糊去借用,做完这家的做那家的,热闹的很。
大家都一次做很多,当零食能吃很久。
条件好的家庭,还能搭配煎饼吃一把生花生,味道更棒。
谢秋玉从房间里出来时,手里就拿着两个煎饼,她和谢长青一人一个。
“怎么不给我也拿一个?”谢鸣说道。“去,再拿一个。”
谢秋玉:“……”她把手里那个递给她爹,自己又去拿了一趟。
谢鸣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啃着煎饼,又让齐桂花给他倒水。
齐桂花倒了两杯,一杯给谢鸣,一杯给谢秋玉。
煎饼好吃,但是真的很干。
谢长青自觉得很,知道温白开没自己的份,直接就跑到水缸那儿拿水瓢舀凉水喝。
谢鸣自己喝着温白开,也不觉得儿子喝凉水有什么问题。
俩孩子吃喝完了,又跑出去玩了。
齐桂花在后面喊:“别太晚了,一会回来吃晚饭。”
长宁在屋子里看现场演出,看的还挺欢快。
谢鸣这个人吧,打媳妇,打儿子,但是不打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