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碧瑶的话，郑力眼神猛地一缩，但却没有说话。
只是他的身体不自觉扭动，从阴暗的角落中探出一小半。
碧瑶继续重复着秦天的交代。
“郑力大人或许听说过，我大秦燕京，也有一位名叫郑力的将军。”
“你们二人同名同姓，但是命运却不同。”
“那位郑力将军可以名正言顺，在战场拼杀，为国立功，而你却只能留在徐州，为陛下打扫首尾。”
“您真就甘心如此？”
碧瑶刚开始说时，心中还有些没底，更是有一丝担忧。
这可是在挖陛下的墙角，如果这郑力的表现，与数日之前一样，仍旧是陛下的忠臣。
他直接翻脸，不仅是碧瑶自己要身处险境，就是秦天那边也要吃个大亏。
但是随着她说到后面，眼看着郑力眼中冒出野心，碧瑶也松了口气。
同时心中暗道：“陛下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这些的？”
但不等她想清楚这个问题，郑力就哑着嗓子说道：“不知道六皇子派你来，到底是要让我做什么？”
碧瑶赶忙放下心中思绪，看向郑力。
“郑大人，我家殿下知道，您肯定早就察觉到了徐州种种异常，对于那聚贤庄的内情，估计也知道一二。”
“现在聚贤庄中一队护卫，正跟着殿下出来，您若是立刻带上锦衣卫出动，将这队侍卫拿下，就等于断了聚贤庄半只臂膀。”
“随后您再去对付聚贤庄，那就事半功倍。”
郑力眼中一阵激动，但很快就又出现一丝狐疑。
他当然想建功立业，但更是知道，没有陛下指令，就私自调动锦衣卫，那可是死罪。
虽然灭掉聚贤庄，再把聚贤庄背后的事情翻出来，捅到陛下面前，也是大功一件。
但在陛下那里，可不是什么功过，都能相抵的。
作为锦衣卫，最重要的就是听话。
一旦不听话，那么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会被束之高阁，休想再得到重用。
见郑力不说话，碧瑶赶忙说出秦天交代的最后一句话。
“郑大人，您若是帮助了我家殿下，那么就算陛下不用您，我家殿下也会用你。”
郑力听到这里，闭目沉思片刻后，突然冷笑一声。
“六皇子这话若是传入陛下耳朵里，那他别说重用我了，只会是自身难保。”
碧瑶听到这话后心中一惊，秦天对她的交代里，可没有提到这一句。
她不知道如何应答，于是干脆昂首道：“郑大人，您说这话，您自己信吗？”
没想到碧瑶这句反问，倒是让郑力沉默了。
他仔细盯着碧瑶，把她看的都有些愤怒之后，才突然哈哈大笑。
“我果然没看错六皇子，他果然有大志！”
郑力眼中闪现出一丝兴奋。
心中满是激动。
“古人云，耕田之利不过十倍，商贾之利则有百倍，至于定策之功，其利无穷。”
“最近数年，几位皇子争权夺利，陛下看在眼中，却毫不阻止，背后的心思我不敢猜测。”
“但是最近这几个月，六皇子风头正盛，更是得到了陛下赏识，逐渐也成了皇位的角逐者。”
“其他几位皇子身边，已经是人满为患，只有六皇子身边还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就连拉拢我这个锦衣卫的指挥使，都只能派身旁的侍女出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