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点,边维醒了。
章亦诚圈住小妻子软软的腰,下巴抵着她的顶:“还早。”
边维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来,摸到遥控器开灯,用手把快要黏到一块儿的眼皮往上撑,对自己下得去狠手,不是一般的残忍。
“不行,我要化妆,上一次还是在面试的时候倩倩帮我花的,我不会,得按照视频步骤来,起码得倒腾一两个小时。”
怀里的香||软|身体离开,章亦诚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章太太,你的眼袋快掉到下巴上了。”
“那怎么办?我戴个口罩?不对,是墨镜。”边维慌起来,“完了完了完了,我没有墨镜,你有没有?你肯定没有。”
章亦诚揉揉额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边维抽抽嘴:“当我没说。”
有墨镜也不能戴啊,这种婆媳见面的场景本来就已经够敏感了,还戴墨镜,不是作妖是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边维从卫生间里出来,眼角红红的,她边走边揉,一脸生无可恋。
睫毛夹不好使,夹的时候拽掉了好几根睫毛,好不容把睫毛夹的翘上去了,画眼线的时候却老是忍不住眨眼睛流眼泪,画歪了擦掉重画,来回画几遍,眼睛就成了这么个鬼样子。
动手之前信心满满,现在丧的要命。
边维闭上被自己折磨了一番的眼睛,忧伤的叹口气,临时抱佛脚果然是行不通的,化妆是门技术活,就得多看,多学,多练。
章亦诚关掉闹钟,靠坐在床头看着深受打击的小孩。
边维察觉到背后的视线,她转过头,用那双红红的眼睛看他,病急乱投医的说:“你当了很多年的外科医生,手上功夫一定了得,那你会化妆吗?”
章亦诚理解不来她的脑回路,这两者不沾边:“那你觉得我会吗?”
边维的脑袋耷拉下去:“我觉得你不会。”
章亦诚招招手:“过来。”
边维慢吞吞走到床边,脸被托起,她扁着嘴巴,眉毛轻微揪着,看起来很可怜。
章亦诚将另一只手也抬起来,两手捧着她的脸摸了摸:“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我家里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狗。”
边维哼哼:“不要以为你没有笑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笑。”
章亦诚如实道:“是挺好笑的。”
章太太跟章先生冷战了两分钟,她就去开衣橱,扒拉出昨天买的衣服,问穿哪身。
边维不想从章亦诚嘴里听到“随便”“都可以”“你穿什么都漂亮”这类敷衍到令人指的话,或者是耍流氓似的来一句“你不穿最好看”,然后抱起她举高高,这浪漫跟情调出现的时机非常欠打。
章亦诚既没那么说,也没那么做,他很认真的给她意见。
“穿裙子吧,一件就能搞定,不需要搭配,而且今天高温,那几条裤子都是比较修身的,你穿着不会很舒服。”
边维挨个拿出衣橱里新买的几件连衣裙在身前比比:“哪件好呢?”
章亦诚道:“你皮肤白,哪个颜色都可以驾驭,条纹的稳重大方些,鹅黄的看起来活泼明亮,不过长度没有那件白底带蓝色小花的合适。”
边维拿着白底带蓝色小花的连衣裙说:“那我今天就穿这个?”
章亦诚:“可以。”
边维扑过去在男人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以后我买衣服都让你给我把关哈。”
章亦诚提醒不知死活的小妻子:“早上的男人很危险,尤其是三十多岁,前不久才初尝|男||女|之|事的老男人。”
边维嗖地一下爬起来。
章亦诚的父母是下午两点的飞机抵达a市。
边维紧张的胃疼,早午饭都没怎么吃,她在家里四处走动,擦擦这个,摸摸那个,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会乱想。
上次章亦诚买的红玫瑰在边维的细心照料下,还是没有逃过枯萎的命运。
边维把几个瓶子里的花扔进垃圾篓里,倒掉水换上干净的,剪了一些绿萝放进去,喊来章亦诚欣赏她的作品。
“当当当当,怎么样,是不是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