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抬眼:“你还有事?”
“我说你,刚有了对象就抛弃他。”他若有其事地捏捏她指骨,“你是个始乱终弃的好手啊。”
陈溺脸颊两侧的头发软趴趴地随风而动,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一本正经地纠正:“江辙,始乱终弃不是这么用的。”
江辙霸道无理:“那我不管,在我这就是这么用。”
她愣了几秒:“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和我约个会。”
他们悠哉悠哉地散步,到了本地最大的广场那。
广场舞大妈们在热烈起舞,大草坪上坐满了看公屏电影的市民。
往前走还有几个小孩在放风筝,冷不丁有人撞过来。
江辙揽住她,把她往人行道内侧放。
陈溺手上还捧着一个冒热气儿的煎饼果子,慢吞吞地吃,跟小猫咪进食似的。
江辙没什么胃口,但喜欢逗她,时不时低下头过去咬她那饼几口。
冬夜里的城市比起热天都要沉闷几分,晚上风大,吹得湿发早就干了。
陈溺穿得不算少,但人瘦,裹再多也显得纤细。外套帽子盖住脑袋,脸只露出个鼻头到下巴尖。
腮帮子在里头小口小口动着,看上去乖巧又软萌。
吃完煎饼果子,江辙又给她塞了瓶小的热牛奶。
也不打开她的帽子,就直接往里头喂。看着她里头好像在动,就故意摸她脑袋,真把她当宠物养了。
陈溺恼怒地抬手掐他胳膊,本来还试过打他头,不过她相较他来说太矮了,要垫脚就没了气势。
最后牛奶也喝不下了,又推回给他。
两个人没说话,动作却莫名地默契又应景。
闹了她好一会儿,江辙边笑边把她帽子摘下来。
陈溺吃东西时一直低着眼,也没看到哪儿了。
耳边传来吉他和电子琴的伴奏声,她看向那一小簇人群。
是流浪歌手在唱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怪好听的。
刚挤进去,也不知道他们前情提要是什么。
站在C位的主唱小哥蓦地朝江辙递上了话筒:“帅哥,我决定今晚的第一位合唱观众就是你了。”
一群人起着哄,边拍掌边说“来一个”、“来一个”!
陈溺被逗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江辙偏了下头,问她:“想听吗?”
围观群众当然在这时候不忘撺掇。
也不知道他问自己是想唱还是不想唱,但陈溺这从来不给他准备什么台阶下,她淡淡一笑:“听啊。”
他揉揉她头发,就借了那位不知名歌手的吉他,坐上了放在中间的高脚凳。
单腿曲起,大衣扣子也松了两颗,骨感白皙的长指看似很专业地拨弄了两下吉他弦。
几个音符出来,旁边的电子琴伴奏手很快get到他要唱哪首歌。
江辙侧着脸,黑漆的眼眸稍垂,靠近立着的麦克风开始唱了第一句:“琥珀色黄昏像糖在很美的远方,溺的脸没有化妆我却疯狂爱上。”
是《园游会》。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陈溺这种除了落日飞鸟乐队就不听其他歌的人,却已经把他喜欢的周杰伦全听过好多遍。
“气球在我手上,我牵着你闲逛。有话想对溺讲,溺眼睛却装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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