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裴家族老喉结滚动一下,目光死死落在许应身上。
许应长长吸气,低声道"钟爷,若是有机会,带七爷出去。别找其他少年为我报仇了,你栽培七爷,将来给我血洗裴府"
大钟懒洋洋道"区区裴府,困不住我,别说带臭蛇出去,就算带你出去又有何妨不过是多受伤几个月而已,我扛得住。
它暗蕴威能,随时准备突然暴起杀人
就在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住手。”
这声音平平淡淡,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如雷音滚滚,震撼心灵,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停步。
许应循声看去,只见宰相裴度走来,面沉如水,脸上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神态。
许应心中警惕,没有丝毫放松。
宰相裴度看向泥泞里的皇子李照楼的尸体,眼角跳动一下,又看了看那两个裴家子弟的尸身,
最后目光从一个个族老身上扫过。
他从这些族老的眼睛中看到了热切。
"把二公子抬过来。"裴度面如古井,道。
有下人急忙来到湖泊对岸,小心翼翼将二公子裴景从墙中抽出来,将他抬到裴度面前。裴景浑身骨骼断了不知多少,满头满脸是血,见到裴度,不由大喜,哽咽道"家主,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这野小子伤人,大闹裴府"
裴度抽出腰间的玉带,以玉带为鞭,啪的一鞭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裴景惨叫,身上被抽得血肉模糊。
“啪"
裴度又是一鞭抽下,他收起鞭落,一鞭又一鞭狠狠抽下去,那裴景先前还有喊叫的力气,后来叫声越来越弱,渐渐的便叫不出声。
"家主"
裴敬亭匆匆走来,见状连忙道,“家主,别再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唉,唉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裴度停手,裴景早已被打得血肉模糊。
四周,裴家族老也一个个露出惧色,却没有说话。裴敬亭上前,看到皇子李照楼的尸体,打个哆嗦,道"这如何是好"
裴度丢下血淋漓的玉带,面无表情道"这件事,需要有个交代。今日,裴景便不再是我裴家子弟。他的一切作为,与裴家无关。裴景失心疯,杀害皇子李照楼,又杀我裴家两位子弟,把他交给大理寺审查。我亲自入宫面圣,负荆请罪。”
他的眼眸空空洞洞,落在裴敬亭脸上,道"你的事,等我回来后再说。
裴敬亭打个冷战,低头不敢说话。
裴度目光扫过那一个个裴家族老,冷冷道"我还是这个家的主人谁要越俎代庖"
一位裴家族老喉咙中低呼道“家主,我们老了,没有几年活头了……
裴度森然道“祖宗尚可死,你不可死我裴氏列祖被上古邪恶吃了,你便也要吃人”
那族老不再说话。
裴度拂袖,冷声道“从今日起,裴府闭府,任何人不得外出谁敢擅自出府,格杀勿论”
他衣袖拂过之处,一缕轻纱飞起,升腾到高空处,猛然炸开,化作青色烟雾从四周缓缓坠落,
将裴府笼罩起来。
裴度向许应道“许兄弟请随我来。
他尽管强自镇定,但脚步依旧不觉有些匆忙,许应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小跑才能跟上他。
“裴府上下不是一心,我约束不了他们太久。
裴度命人备车,飞速道,“长生的诱惑太大,再加上有人推波助澜,这些族老恐怕会有人忍不住
对你下手。我此去皇宫面圣,必然会被困在皇宫中,虽然不至于死,但是无法出宫。裴家不安
全,元家恐怕也不安全。我将你送到郭府”
许应跟着他,匆匆上车,车辇立刻驶出裴府,向郭府匆匆而去。
裴度愧疚道“此事从裴府流传出去,要不了多久便会传到其他世家的耳中。整个神都,能够忍得
住长生诱惑的,恐怕只有郭家的那位了。郭府要比其他地方都安全
许应目光与他目光相逢,询问道“裴相不想把我做成长生大药吗”
裴度道“倘若你是那个不死人,从古至今,想把你做成长生药的不计其数,比我裴家势力更大的
势力只怕也不计其数,他们而今在何处我没有见到他们,只见到阁下好端端的坐在我面前。”
许应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幽幽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他的脑海中又不禁回想起那个温柔的声音“……许应,许应。记住你的姓,不许忘记你的名。